要不然,也不会做出这种损德的事儿。
兰泽经历尚浅,怕是摸不清他话里那点门道。
程砚安瞧着郁岑没说话,讥讽而笑:“怎么?哑了?”
郁岑哪里肯认输,挑了个话题避重就轻道:“如果我没记错,这位是兰泽的哥哥?”
是或不是,怎么说都能让郁岑有一番争辩。
程砚安闻言,眼眸微深,有一瞬的幽光忽闪而过,他反应极快,却懒得搭理他妄图挣扎的反客为主,沉声令道:“道歉。”
“什么?”
程砚安看着郁岑,一字一顿地:“道歉。”
模样狠戾到不近人情,让人深觉,倘若郁岑今天不道歉,他真的会动手。
原想着能替自己多挣得回旋的余地,哪知三言两语的,对话节奏却悉数掌握在程砚安手里。
郁岑装不下去,索性也不装了,低眉沉思片刻后,抬头笑了笑,挑衅地、坦然地开口:“程先生认为,有哪里不对?”
听了这话,一旁的兰泽霍然抬头。
郁岑拢共也只见过程砚安一次,又怎么会知道程砚安的名字?
能这么准确地叫出程砚安的姓,几乎只有一种可能:他调查过他。
而郁岑之所以如此有底气,一来是他肯定早已想好如何诡辩;二来是他确定程砚安区区一个小检察官动不了他,更动不了华家。
一种隐私被侵/犯的耻辱感顿然而生,不知为何,向来脾气好的她是第一次感到这么窝火。她没忍住,忿忿出声:“你别……”
她想说别欺人太甚,也想说他简直心术不正。
可那些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听见身前的程砚安倏地笑起来。
那声笑,不屑、张狂、轻佻。
挑得气氛愈发剑拔弩张。
程砚安目光早已凝结层层寒冰,上一刻散漫而无畏,而下一刻,却忽然猛地一个迈步上前,举臂擒拿住郁岑的手腕——毫不留情的力道,狠狠将郁岑反手钳制在墙上。
砰!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接着就是身体狠狠撞在冰凉的墙壁的沉响。
程砚安动作之迅猛利落,是个绝对的练家子,制得郁岑倒吸一口凉气,闷哼出声。
兰泽被震住。
那是程砚安少有的动怒与无礼时刻。
在她的印象里,这个人从来都是讲究分寸与礼仪。昔年少时一场程老寿宴,他从容的气度与规矩,自己不是没见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