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泽忙乱地关了静音,心跳还没平息,就听见隔墙一阵走动声,接着“咔嚓”一声,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兰泽抬头,正正好,与程砚安探寻过来的目光对上。
大脑在此时突然宕机,她僵着身子,嗫嗫道:“我……”
知道这人最是聪明,自己偷听一定瞒不过他,她也没想狡辩,只是程砚安看着她的眼神却渐渐变得幽深,在这样高强度审视的目光下,她几乎无所遁形。
像个被抓包的小偷。
如果爷爷他们商讨的是其他的事也就算了,偏是那桩她与程家迟迟尚未决断的婚事。
处境顿时变得尴尬而微妙,幸好是程爷爷听见她的声音,唤了她:“是不是泽泽来了?”
她赶紧答应,举步上前,就要进门。
程砚安站在门口,见她要进,知她要进,却偏偏在她靠近后,一动未动。
感受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窒息感霎时扑面而来。
他一声不吭,也不与她说明意图,兰泽好奇,望去,碰上他也同样回望过来的深邃目光。
像会吞噬人的深海,暗潮汹涌。
兰泽如同触电一般慌乱地移开。
他的模样欲言又止,可她却不敢再抬头与他对视,只能轻轻推了推他,细声弱道:“你让一下呀……”
他倒也听话,没多僵持,慢慢悠悠地往后退了一步。
算是放过了她。
程砚安动作幅度不大,程百石没察觉出异样,走过来缓和了二人之间的气氛,笑呵呵地牵着兰泽往下走,一边走,一边与她随意闲聊。
兰泽被岔开了注意,方才的一切就这么被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
那天吃晚饭时,程砚安的话一如既往地少,兰泽和程百石聊得开心,却还是不住地瞥向对面的程砚安,脑子里全是那个“前女友”。
程叔叔原来说他“一心只读圣贤书”,从不沾身这样的事,所以,这样一个人,又是人人口中的天之骄子,本事与能力让同辈几近仰望的人,得是多优秀的女孩子才能与之匹配?
她垂下眼,默默地扒饭。
为了控制体重,她没吃几口,那顿饭后,她陪着程爷爷一起外出散步。
老宅坐落于半山处,柏油马路两侧是高大的银杏树,茂郁枝叶伸展挡住了大半夕阳,透过缝隙,星星碎碎地打在肩头。
程百石与她说起很多程家的事,牵扯到程家,难免会提到兰家。程百石是老手,言辞之间状似随意地带出那位她素未谋面的亲生爷爷兰景明。
听着那些故事,兰泽默了默,不吭声。
她的那位亲爷爷与兰理之间的事,她是全部知道的。
一个要儿子家族联姻,一个终其一生都想挣脱这样的束缚,到最后,恰好让于舒然成了那根导火线。
父子之间谁也不愿让着谁,听说当年闹翻时,是真的动了大阵仗的。
都二十多年过去,大概所有人都淡忘了兰理这么一个曾经潇洒自如的京中贵公子,也不知道再提起当年事,又有多少人唏嘘。
天幕渐晚,她和程爷爷不知不觉走了很久。
再回到老宅时,室内幽静空荡,浮着淡淡的安神的檀木香。
兰泽忙乱地关了静音,心跳还没平息,就听见隔墙一阵走动声,接着“咔嚓”一声,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兰泽抬头,正正好,与程砚安探寻过来的目光对上。
大脑在此时突然宕机,她僵着身子,嗫嗫道:“我……”
知道这人最是聪明,自己偷听一定瞒不过他,她也没想狡辩,只是程砚安看着她的眼神却渐渐变得幽深,在这样高强度审视的目光下,她几乎无所遁形。
像个被抓包的小偷。
如果爷爷他们商讨的是其他的事也就算了,偏是那桩她与程家迟迟尚未决断的婚事。
处境顿时变得尴尬而微妙,幸好是程爷爷听见她的声音,唤了她:“是不是泽泽来了?”
她赶紧答应,举步上前,就要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