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悦然一笑,声腔柔和甜腻地问他:“不生气啦?”
“名字而已,”他看上去不甚在意,双手闲闲地揣在裤袋,半倚在身后的墙上,凝着她,又问:“喜欢?”
她很诚实地点头。
想了想,又忍不住得寸进尺:“那我可以叫吗?”
“随你。”
说完这话后,程砚安顿了顿。
面前的女孩子完全暴露在灯光下,仰着一张素纯的小脸,看他的目光澄澈好奇,柔光罩着发顶,整个人毛茸茸的,像个小兔子。
程砚安再如何正人君子,是他人口中根正苗红的四好青年,归根结底,也是个正常的男人。
小白兔实在可人,他看后,动了心思,嗓音更低了几分:“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兰泽觉得这话听着怪怪的,疑惑抬头,多看了他几眼。
只是刚过二十的女孩子还不明白那些心思,没往深了想,浅浅地瞪他一眼,轻哼了一声。
娇俏的一声哼,在这样的无人深夜里,莫名泛滥起恃宠而骄的暗味。
程砚安自小混迹于各个交际场,看人辨物是绝对的老手,可就没见过哪个姑娘像她这样,撒欢撒得自然,带着刻进骨子里的娇,一举一动浑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