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安作为小辈,只当自己是陪同解闷,进退自如,输赢皆在掌控。
只是,他与兰理两人都明白,即使再如何使心眼,有的事,也是应该直接挑明言说的。
兰理推了推眼镜,走了一步棋,终于先开了这个口:“今年难得大老远地从京城赶来黑河,只是送个年货?”
家里储物间里几乎堆满了他带来的东西。
大大小小,琳琅满目,山珍海味珠宝臻品应有尽有。
这规格,可不像是来拜年的。
像女婿上门。
程砚安却笑了笑,避开兰理棋桌的追杀:“这次是兰理叔悟错了,我的确只是特意来拜个年。”
兰理执棋的手一顿。
程砚安的话还在继续:“只是这其中唯一没有太大差别的,是我自己想见见她。”
所以才大老远地跑到这里来,打着拜年探望的幌子,也只是为了见一见兰泽。
倒是自己想得太过深入。
男欢女爱,循序渐进,这种行为也算正常。
兰理笑着点点头。
只是不管是什么目的,他都得把话说清楚。
斟酌片刻后,兰理半严肃半玩笑地道:
“你知道,泽泽今后有自己的职业规划,我做父亲的,自然也是为她铺好了路。”
“她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首席,你也知道,有的首席舞者一辈子都不会生孩子,甚至连照顾自己的家庭都吃力。”
兰理说完,摆动一颗棋子,盘中局势瞬间明了——将士开道,兵临城下。
程砚安却没再动。
是懂了兰理的意思。
他缓缓说道:“兰理叔,我未必是个看重繁衍的人,也始终尊重伴侣的任何决定。除了生死,都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