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安却不语,面上仍是一副万事不上心的混蛋模样。
他瞥见兰泽勉强的笑意,心中略略思忖了一下,算计着这把火终究还是不够旺,于是开口道:“我就过来提个车,你们聊,我还有要事,先走一步。”
说完,也不再多待,直接头也不回地走了。
至始至终也没朝她看去一眼。
男人离开的背影干脆利落,同他这人一向的行事风格一致。
兰泽看着,心里空落落的。
两个月不见,他对她生疏了许多。
从他走向自己,再到短暂地打过招呼后转身离开,他没对她说过一句话。
可曾经他总爱坏笑着逗弄她,虽会逗得她时时脸红害羞,可难堪的时候他也能体贴地为她周旋。
两人在一起总归是开心惬意的。
而并非是这样,两个人冷淡得一点交流都没有,如同最开始那般,他对她爱搭不理的清冷样。
她说不清自己刚刚到底在期待什么,只是想着,明明最该躲避的人是她,如今他却先一步冷淡下来,与她保持了距离。
什么人……
兰泽垂下眼,再也不要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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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京城的气候变得暖和燥人起来。
汇演完毕以后,同届的学生们也都陆续离开了学校。
整个校园朦胧着一层毕业季分离的氛围。
好似有始无终,有头没尾一般,当初聚在一起的时候五湖四海八方云集,散的时候却都悄无声息。
五月是一个万事皆有定的时候。
班里的同学有找着工作的上班去了,准备出国的也早已经不见人影,提前跑去了国外冲浪。
顺乐家境殷实,对工作的期待没那么高,而她也确定好了入华夏剧院的事宜,只等着六月份彻底毕业后,便正式入职。
所以这么一来,她五六月这段时间反倒空闲下来。
难得有这么清闲不用训练的时候,她除了偶尔往练功房里走一两遭,其余时候,要么呆在宿舍里,要么便跑去老宅陪程爷爷。
只是老宅再也没碰见过他。
应他所说,他近段时间都会很忙。
那日,兰泽待在老宅的鱼池边喂鱼,程爷爷午睡时间长,她便与张姨聊天打发时间。
她拎着一袋饲料眼巴巴地望着那群鲜艳的小红鱼。
里头鱼的品种就是最普通的金鱼,程爷爷在这方面不爱讲究,要求从来都是能看就行,是张姨细心,特意买的一堆五颜六色的小金鱼,放进池水里,格外亮眼好看。
她坐在池边看张姨喂着金鱼,时不时自己也撒一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