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又发话问道:“从学校过来的?”
她摇头,说是从程爷爷那里过来的。
于舒然想了想,啧道:“砚安呢?没和你一起?”
提起程砚安,她难得默了一下。
这人近段时间对自己爱答不理的,就连张姨也看出两人之间没了往日的热乎劲儿,程砚安这个平时没事儿就爱往老宅跑的人,如今也恢复到了最初正常的频率。
张姨私底下也悄悄问过他们俩是不是闹别扭了,兰泽每回都摇头说不是,是因为程砚安太忙了。
情感复杂交错地涌在心上,她依然摇了摇头,只很小声地说:“他最近太忙了,今天没遇上。”
小丫头状态古怪得很,于舒然心中生疑,但也没多问。
下午两人聊天聊了挺长时间。
聊八卦聊今后的工作,可聊再多,母女二人都默契地没有提兰理的事情。
兰泽是明白于舒然心里憋着担忧不肯表现出来,于舒然是怕那些事情吓到她,让她对兰景明蒙上不好的印象。
中途护士和医生来过一趟,检查了于舒然的身体报告,简单叮嘱一番后,通知她们接下来会着手准备放疗的方案制定,一切正常,不必担心。
在那之后也不知过了多久,兰泽干巴巴地抱着于舒然,于舒然却忽然轻轻晃了晃撒娇的她,说:“今晚不想吃医院的营养餐,你去楼下给妈妈买一份海鲜馄饨吧。”
兰泽听后扭头,看见病房外的天边竟已经渐渐浮起金黄霞云。
时间倏然一晃而过,原来已经到了晚餐时刻。
她应声道:“好,那你等等我,很快。”
说完便跳下床,走出病房。
心中念着于舒然会饿肚子,行动也比往常麻利了许多。
下了住院部大楼,她随意挑了一家餐馆。点好了餐,她便坐在店门外的椅子上等待出餐。
这个地方绿化挺好,今日空气适宜,有不少病人穿着病号服在面前那处草坪上散步遛弯。
只是她没心思观赏,趁着出病房这功夫,她上网百度了一下霍奇金淋巴瘤。
她反反复复地搜寻了许多相关资料,看了一圈,心里也难放下。
突然便能理解兰理为何如此慌张。
不论大小,多少都是肿瘤,而且本就是恶性肿瘤。
这是爱人便有了软肋。
她比谁都明白于舒然在兰理心中的地位,甚至已越过其自身的生命。
所以在这些事情上,兰理宁可大惊小怪,也绝不冒一丁点风险。
她仰天深叹,无数忧虑刹那间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