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受不了程砚安屈居人下的样子,哪怕事实上并不是,她也依然不喜欢看到他被人这么轻怠。
她对着郁岑冷冷道:“呆在你肮脏的世界久了,连最基本的道德和人格都没有了吗?你真恶心。”
“滚,离我越远越好,我不想再见到你!”
郁岑滞在那里。
刚刚还雄赳赳气昂昂,现在却忽然气力尽失。
不是因为她说的那些伤人绝情的话,而是因为他悲哀地发现,她在护着程砚安。
眼前的姑娘陌生得很,叫他有些发懵,很久回不过神,也无法将她与当初那个温柔甜糯的小姑娘重合在一起。
他只记得她说,她不想再见到自己。
她说得那么认真。
后退离去的步子踉踉跄跄,模样也沾上几许狼狈。
郁岑消失后,空气里都带上了几分鲜甜,等到人渐渐没了影,她卸下一口气。
地上还有些碎红,她却顾不上收拾,回了头,瞪了一眼靠在车门上笑得招摇的男人,责怪道:“你怎么也不说揍他,他都拿钱砸你了!”
程砚安心情好得很:“这不是让你给护住了。”
“那你也得揍他,那么讨厌!”
他算是看出来了。
小姑娘是有几分真性情在的,这嫉恶如仇的性子,倒是有几分兰家人的影子。
他点点头,侃笑道:“遵命,我的金刚小芭比。”
金刚……小芭比……
兰泽石化。
刚刚也是冲昏了头,竟然当着他的面骂人,岂不是面貌丑陋?
想到这里,兰泽哭丧着小脸,问道:“我刚刚有很凶吗?”
“不凶,”程砚安笑,“头一次被人这么护着,感觉挺好。”
他一句话的安慰比什么道理都管用,她听后,顿时化开了笑,喜滋滋地对他道:
“别客气,自己人。”
自己人。
程砚安心念一动,抬眉看她。
说实话,今夜要不是她去而复返,他还真不知道她护起人来能这么劲道。
这姑娘,护短得要命。
“怎么突然回来了?”他问。
“我晚上没吃饭,想出来吃点东西……谁知道就正好瞅见他欺负你。”
说着,她又开始朝他撒娇:“哥哥,饿……”
又是那把黏糊糊的甜嗓,绵酥酥地叫着哥哥。
就说这姑娘招人喜欢,回回都能捏住他的口味,活该被捧在手心里疼。
程砚安被唤得心痒,笑了一下:“走吧,带你去吃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