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程百石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不了解自己一手带大的亲孙子。
虽说那已经过去的事,但他若真的跨了过去,又怎么可能这么多年了,身边一个合适的都没有?
所以,如不是薄颂音当初自己放弃,也不会有今日的程砚安站在她面前,让她这么撒着欢叫“哥哥”。
也许人家早已经结婚生子,幸福美满。
她即便是再喜欢也得保持距离。
而程砚安这样耀眼的人,她不论何时遇见,都会一次又一次地喜欢上他。
打翻了的醋坛子酸气冲天,她失去了玩乐的心思,放下杯子,借口说自己不舒服,想走。
娄银还在奇怪她怎么突然喊着要走,着急唤了酒保来,让人送她回去。
温行知却一手拦下。
“人让你送了,程砚安干什么?”
娄银愣了一下,停下动作。
转头再去看兰泽时,小姑娘已经跌跌撞撞地奔出了佻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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佻港外站着着装新潮的男男女女。
喝得不省人事的男人和女人,说起话来声音也大,门口处还有清洁工阿姨正清理着酒后污垢。
出来后兰泽才觉得头晕眼花,晕呼呼地站不稳。
算一算,自己今晚喝得的确是有点多。
温和晚风绕过她纤细小腿,裙摆微扬,走动时涟漪着裙花。
她走得漫无目的,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模糊的、六边形的视野,因为灯红酒绿的街道,而斑驳成五颜六色的世界。
心里面空落落的,有不知名的情绪在一点点地将她吞噬。
她想了想,觉得今夜的确不该来佻港。
蒋清风也没错,那些事情就是事实,过去这么久,再追究也没意思。
只是……
她压制住心头的酸,在路边缓缓蹲下。
这个地方已经远离佻港,比起门口的混乱热闹,这里反倒显得冷清安静。
酒精慢慢上头,她往后一靠,努力让自己好受一点。
就是在那个时候,她突然很想他。
想听他的声音,想被他抱抱。
与之前几次那样,钻进他怀里,闻他身上特有的清茶香气,感受被他坚实的臂弯用力紧握。
而在拨出那个号码的时候,她便已经拿定主意,要好好问清楚,她笃定他一定愿意向自己解释。
嘟嘟几声后,电话很快被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