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葱似的纤细手指,粉白色的指肚有一下没一下地滑动着金属扳机,她垂眸凝视,像是在思考着些什么。
阿梨想要开口,却无论如何都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女人平静地缓缓举起那把精巧的女士shǒu • qiāng,放在眼前极其认真庄重地凝视打量,然后轻启朱唇,将冰冷的枪口对准自己,含入了口中
轰隆一声闷响,阿梨猛然惊醒过来,睁大眼睛怔怔望着黑洞洞的天花板。
是外面打了雷。
雨应该下得很大,虽然房间的隔音很好,但阿梨清晰感觉到了空气中冬雨独有的,阴冷潮湿的气息。
从前梦境每每停在女人打哈欠的画面便结束了,阿梨极少像今夜睡得这么沉,与其说她是被吓醒了,倒不如说是她被雷声唤醒。
阿梨出了一身汗,口干舌燥,头痛欲裂。
种种迹象,让她觉得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于是伸手摸到放在床头柜上的盲杖,整个人昏昏沉沉地下床出去找水喝,脑子里却还在想,梦里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她究竟是有什么难以了却的心事,后来又扣下了扳机没有?
阿梨一路沿着记忆里的路线向客厅方向走,寂静的夜,极高的顶楼,四下极静,连楼下的车声和窗外的雨声都隐匿无声,只有她手中的盲杖沙沙点地的轻响。
静谧之中,她却忽然听见走廊尽头的房间里传来女人的娇吟。那声响,与她从前夜里偷松子糖时无意撞见,从小花阿姨宿舍里面传出来的,那种诡异的声音,很像很像。
阿梨被脑子里冒出来的念头惊得钉在原地。
她背靠墙壁慢慢蹲下去,静静听着,呼吸渐渐急促,一时间,天旋地转。
过了不知多久,房间里的声响终于停了下来,四周重归静默。
又过了一会儿,房间里响起了一男一女两个人的对话声。
“亮亮哥,我老是觉得,应该把我们的事尽快告诉阿梨。咱们早一点坦白,跟她解释清楚,兴许阿梨会谅解的。”
“还是再过一段时间吧,阿梨现在刚离开福利院,身边熟悉的人一下子就只剩下了咱们两个,正是最担惊受怕无依无靠的时候。我担心要是现在跟她说了,她会承受不了。”
“可是——”
“别可是了。”
房间里再次响起少女娇柔的shen • yin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