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是你在叫我吧?”
阿梨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狻猊显眼的鼻孔。
“呵,我才不是这只丑东西。”
听见小石像中忽然发出的男声,阿梨吓了一跳。
之前她被感情冲昏了头脑,治疗眼睛又分走了大半的注意力,现在回到这座山间古宅,她又重新逐一回忆起所有细微的令人费解之处。在经历过数日连续不断的怪异的梦境后,现在她看到一个檐兽石像会开口说话,震撼冲击之余,竟然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
“等等,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宗叔叔是人吗?”阿梨的心砰砰乱跳。
“你若是想要骂他,可以当面。”
阿梨想了想,又问:“那你是人吗?”
她刚说完,话音未落,又迅速否定了自己:“不不不,你肯定不是人,我究竟是怎么了,是出现幻觉了?”
“”
如果石像能做表情,他现在一定是一脸嫌弃。
“她竟变成了你现在这般模样,还不如当初直接死了算了。”
“她?”阿梨不解。
“她是我的敌人,也是我的知己。”
石像檐兽重重长叹了口气,语气甚是缅怀惋惜:“她曾被众人排除在外,也将众人排除在外,隐藏在人世之外,又游离在烟火之间,一生都在救人和shā • rén中挣扎徘徊。我们曾数次交手,宗恕或许不懂她,但我懂。她这千载的时光,若能被记载,定然将是波澜壮阔的传奇,可惜,可叹。”
“她现在变成你这样,更是可惜可叹。”檐兽缅怀结束,对着阿梨,语调又恢复了刻薄鄙夷。
阿梨默不做声地听着,心情复杂:“你说的她究竟是谁,我又究竟是谁?”
檐兽忽然笑了,笑声甚是蛊惑:“山下的弱水湖里,有你想要知道的答案。”
阿梨抬眸望向远处那汪碧蓝色的湖水,山上林风阵阵,湖面却不起半分波浪。
“好了,你下去吧,我要休息了。还有,如果你今后还想从我这里知道更多事的话,就不许将一切告诉宗恕。”
阿梨还有一肚子疑问没有问完,可是内心又惧怕这只喜怒无常的檐兽,害怕一阵风来,它会忽然变大然后展开血盆大口将自己一口吞了,于是只好提起裙摆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等等。”檐兽忽然又开口叫住了她。
阿梨竖起耳朵。
“你晚上睡觉时不许说梦话打呼,很影响我的睡眠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