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她把书包丢到房间里,之后就是洗手吃饭。这一年来母亲忙着和吴韵阿姨,也就是沈悦的母亲在国外发展事业,总闲不下来照顾她,于是便把外婆从镇上接了过来。
但是这么下去总归不是办法,和电视上报道的一样,所有家庭里关于老一辈人的利用权都难免落入到矛盾中去,比如她的亲生小舅舅就已经就着亲娘不照顾亲孙子和舅妈联合起来轰炸了外婆的电话不下十次。但外婆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当年受过良好教育的官家小姐也不在乎什么儿子女儿的,虽说南方女子温婉可人,但是又执拗的很。尽管小儿子三番两次闹个不停,却也没见她动摇过一分。
祁落塞上耳机,抱着手机瘫在床上,在床上压出一个浅浅的人形。她抱着床上上次生日母亲从国外寄来的毛绒熊,把脸埋到了毛绒熊的胸口。柔顺剂的味道熏的她嗓子疼,于是她开始考虑下次该换的柔顺剂的味道或牌子。
初中生的生活有什么波澜?
倒是那个江翊,哪都能遇到他。
话虽这么说,但是两个人的关系还是在后半个学期的时候越来越好。起先是班里座位大调动,她和江翊当了同桌。
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很难不熟稔起来。第一天的时候他们聊的话题是“为什么学小提琴”。
祁落说,因为爸爸喜欢,所以她就学了,而且学得很快。
江翊说,因为他想。
祁落只当江翊敷衍她,连个理由都不屑与她说。
第二天的话题是,为什么两个人明明住在一个小区,却没再碰见过?
祁落说:“是不是因为我们俩一个在西边一个在东边,不从一个小区门出入?”
江翊说:“不知道。”
还是敷衍。
换做是别人,根本没人会再去理会江翊这种臭屁小孩儿。可是听他和别人的对话,倒是正常很多,丝毫不见与她对话时语言匮乏。可祁落毕竟是个人,忍了他几天之后便再也不愿忍,在一个昏昏欲睡的午后借着起床气发火道:“你是不是不想理我啊?”
江翊停下了笔,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慢慢说道:“没有啊。”
他甚至都有些想骂人的意思了,江翊才悠悠转过脸来,很认真地说:“真的没有…我只是有时候不知道该怎么说。”
江翊想,比如学小提琴的理由,比如为什么从没在小区里见过,都不应该是“我想”和“不知道”。
虽说聊天氛围不理想,但是两人的关系总会遇到一些契机趋于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