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落笑道:“那谢谢你啦。”
旁边几个学生满脸八卦地凑过来:“学姐,你俩有情况?学长这么优秀给我们说说当他女朋友是什么感受呗。”
祁落扯了扯嘴角,露出人畜无害的标志微笑:“我不是,我没有。”
旁边是林沅的嗤笑声,明显能听出在使劲压抑自己的猖狂的笑声,祁落蹙着眉头听着那家伙声音越来越大最后一边大笑一边说:“小落出息啦。”
祁落无奈:“别胡说。”
“不过话说回来,小落,”林沅埋着小碎步走过来,在她脸上揉了一把,“你跟他关系确实有点暧昧了,你不会没察觉到吧。”
祁落侧身,看着林沅。此刻她站在幕后光影交错的位置,抬眼就可以感觉到光芒刺眼:“等活动结束我就跟他说清楚。”
她也不是没暗示付叶清自己没有那个意思,但是奈何对方的态度让她根本无法拒绝。
怎么说呢,付叶清是那种极其会制造小火花的男孩子,可能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拆开来看都是朋友间简单得不得了的帮助,但是放在一起,又亦或是放大了来看,就特别容易从中体会到别的意味。
她许是被那些小火花迷了眼,失望了太久她会格外珍惜那些小小的温柔,会下意识地不想放手。
她对待最初的江翊的时候,也是一样的态度。他贴心温柔好讲话,她就会格外珍惜他做的任何一件事。可她思来想去,明明都是一样的温柔一样的关心为什么她就觉得江翊和付叶清不一样呢。
以前她想起江翊为她所做的事情时,心里总是柔软得要命,可当她现在回忆起付叶清做的点点滴滴时,却总有不合时宜的尴尬困扰盘旋心头。
到底,不一样在哪呢。
江翊推开教室的门,教室里空无一人,他尴尬地发现自己不认识祁落的座位,思来想去他只能通过查看南一书包上的姓名卡一个一个地找。不过万幸的是班级有张一个月前的座位表,他能大致推断出祁落的座位在哪个区域。他最终锁定了靠窗的座位,但是那件外套很不像是祁落习惯会穿的风格。
他拿起那件挺厚实的灰黑色羽绒外套,推开后门,挑了一条通往大礼堂最近的路。高二教室在三楼,楼道里贴满了活动照片,他的目光最终被其中一张凝聚,站在那里看了好久。
他刚回过神,想到祁落会冷,忙转身下楼,就看见付叶清站到他面前:“同学。”
江翊突然心虚。毕竟是他在球场上逮着人家打的,他突然庆幸自己临时从车上拿下的口罩,此刻把他的脸遮住了大半,只剩下一双眼睛,更何况他为了找祁落的位子特意戴上了眼镜,整张脸几乎是遮得严严实实。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嗯?”
付叶清伸出手:“你拿的是祁落的衣服吗。”
江翊正在想,反正他也不熟悉我的声音,我为什么要特意变声,听到这句话手一抖,像做贼心虚一眼垂了一下眼睛:“是啊,我给她送一下衣服……怎么了。”
付叶清疑惑,眼前这个人并不像是学校里的学生,什么追求者也不至于抱着人家衣服乱跑吧,男孩莫名其妙的胜负欲此刻涌上心头:“麻烦你了,我帮她拿过去就好了。”
麻烦我了?
江翊睁大眼睛看着他,心头一阵迷茫:“……麻烦我了?”
他回过神来,把外套往对方怀里一塞:“不麻烦,应该的。”
这句话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了出来,只听见对方礼貌一笑:“你是祁落的哥哥吗,我经常听她提到你。祁落今天现场准备的特别好,场地很大,记得过来看啊。”
江翊机械地点头,脸上的表情都快僵到没办法控制了,他甩了甩头,轻声说:“知道了,要不我们一块儿去吧。”
他一路都在想,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刚才听付叶清的语气仿佛他是祁落的熟人似的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要管。不过江翊,就目前看来人家确实比你更熟悉祁落啊。
更何况人家坐拥着全市文科状元的名号,你就是个懒得出面的隐形地痞流氓。
他突然站住,旁边的付叶清却也思量着对方的身形看上去眼熟,而且祁落似乎不知道他的到来,所以这衣服也不是祁落让他去拿的。或许把对方当成一个贴心的哥哥太过于简单了,他想。不过看对方的样子,也不是个好说话的对象,他也不想去问什么,也不觉得有什么好问的,到了大礼堂他向江翊示意家长可以坐到最后几排等待元旦晚会开始,就匆匆进了后台。
从江翊的角度恰巧能窥见后台一角,此刻祁落就站在那里,穿着件米白色的连衣裙,整体是柔缎面料,只有领口到半臂是欧根纱材质的泡泡袖,袖口到腰间的地方或多或少的绣着一些他看不清的图案。是件还算正式的演出服,和上次比赛她穿的不是同一件,也对,上次比赛那件怕是已经被在后台的那出宋惠莲自导自演的闹剧扯得肮脏稀烂,那毕竟是祁落最痛苦的回忆之一,从那之后也没人再愿意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