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翊轻手轻脚地进来,即使她躲在睡袋里也仍旧能听到他独有的各种声响,轻微的呼吸声,虽小却仍能听到的脚步声,一而再再而三地敲击在她的心口,令她产生难捱的疼痛。
江翊蹲在睡袋旁边,声音放得极低:“睡着了?”
“谁让你进来的?”祁落露出一只眼睛,“你变态吗。”
江翊尴尬地挠了挠刘海:“沈悦跟我说,可以直接进来,还说你在睡袋里像个……”
“嗯?”祁落挑眉,“什么?”
她嗓音有些暗哑,却又柔软,黏黏糊糊地伴着呼吸声轻轻作响。
“鸵鸟。”
“……”沈悦回来的时候便见到了让她难忘的一幕,祁落坐在帐篷里,身上裹着外套,见她过来一把把外套扔到她身上:“你说谁是鸵鸟???”
“这不是中气十足嘛。”沈悦把外套拽到怀里,“把药吃了,看你都烧糊涂了。”
祁落头疼的要死,又不想在江翊面前表现的太过于虚弱,毕竟她的身体问题不算是什么私密的事情,比如她的复查报告书,祁冀甚至会发给江翊。
祁落向来无所谓,大多时候打开图片看上一眼,便也不在在乎――反正翻来倒去都是那么几句,差不多的情况,没什么进展的治疗。偏偏江翊每次都会认认真真比对每一次的数据,竟是比她认真得多。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江翊比她更了解她的身体。
药已经送到嘴边,她没什么表情,娴熟地把那粒小小的布洛芬咽了下去,药是找露营基地营业部的人拿的,并没有惊动老师,想必是担心老师知道了前来查看,让江翊无处可藏。
要说这世上有什么好,她只能想到落了俗套的浪漫,却又譬如江翊坐在她面前,探了探她的额头的样子。
“在想什么?”
江翊弯唇:“在想你怎么还没退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