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弥筱却不依,发了狠地挣扎,同代瞳道:“如若如此,我宁可自焚元神!”
闻言,代瞳只觉可笑,只觉弥筱荒谬:“此时,你只怕是连自焚元神的法术亦是没有了。”
弥筱一愣,一滴热泪缓缓划过脸颊,他自废修为护住了代瞳,谁知欲要将他高傲的骨子踩碎的,而非旁人,正是他。
亦或许是那一滴清泪,瞧得代瞳通身一震,他心中一软,望着弥筱身上狼狈不堪的素洁白袍,一咬牙,还是拂袖甩门而去。
独留下弥筱一人愣在原地,静默无声,只是泪流成河。
那日之后,代瞳似乎时常挂念着弥筱的那一句“自焚元神”,于是乎,便以不便为由,不令他再见外人,只少有的令南凤来瞧他,甚至连天宫中的神涤台,亦是严格看守,严禁弥筱前往。
往日里流苏翠玉的施月殿,成了囚禁弥筱的金丝笼,自由翱翔的鸟儿被折了羽翼。
若是叫弥筱重来一番,他仍会为代瞳挡下反噬,只是他不会自废修为,而是自焚元神。
往日待代瞳的情谊,在一日日暗无天日的囚禁之中一寸寸抹灭,弥筱逐渐变得心如死灰。
代瞳不再对弥筱动强,他同他道:
“如今不愿的,终究是不合礼数,日后成了亲,总归是要洞房的。”
汀钰百岁宴上,代瞳到三生石前请了婚状,三生石上的弥筱代瞳二字赫然醒目,代瞳同幼童汀钰道:“阿钰,你的生辰礼要一个君后如何”
汀钰并不似其他幼童般兴奋地频频点头,只是淡然地回他道:“父君欢喜便是了。”
纵使汀钰不似其他孩童般俏皮活泼,只是这副清冷懂事的模样,却分外要讨代瞳的欢心。
汀钰百岁宴上,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弥筱,一身藏青,一张稚嫩的脸上,那双圆润又狭长的丹凤眸,在瞧到弥筱的那一眼,便有了异样的颜色。
他第一眼见弥筱时,弥筱便已然是代瞳的未婚夫了,心中不由分说的悸动,恍若隔世,一身素白的他站定在了一众大红大紫的艳丽颜色之间。
他那张明媚的脸上,布满了悲哀,毫无生气了。
汀钰那时人小鬼大,懂得察言观色,他知晓施月殿中有所禁忌,所以他从未踏足过施月殿,平日里更只是懂事地在自己殿中后院修行。
他从未想过,施月殿中的禁忌,竟是眼前这个如皎皎皓月般的男子,好奇,怜悯……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