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医院人那么少,她绝对不化妆,回来还浪费了一点精力卸妆,失算。
徐向阳倒上一杯热水放床头柜,又细心地把药给她归类好。
宋柚说:“马上就天亮了,你到客厅沙发睡会吧,别折腾了。”
“你睡吧,我带了电脑,一会整理下教材。”徐向阳把有可能需要的东西都给她弄齐,“反正没几个小时就天亮了,我观察你两个小时,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你也不用管我。”
宋柚困劲又上来,没精力再聊天,嗯了一声。
徐向阳走到门口,门关了一半,忽然朝床上蒙头大睡的女人说:“你去宁大当大提琴老师,是为了季时淮?”
宋柚原本阖着的眼睛,慢慢睁开,映着一片莹白月光,清清冷冷。
她没说话,徐向阳就知道准没错,就算再迟钝,任谁都能看出季时淮进进出出的诡异行为绝对不纯粹。
谁还没年轻过。
徐向阳这人向来正直,要不然怎么可能做人民教师,他难得规劝起宋柚的行为,“季时淮是学校重点培养的高材生,我虽不反对学生恋爱,但如果你只是玩一玩,还是不要打他主意。”
宋柚反唇相讥:“你先说说你自己吧,还好意思教育我。”
徐向阳能以理服莘莘学子,却服不了牙尖嘴利拿人七寸的宋柚,他也不再说什么,暗自替一墙之隔的高材生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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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柚迷迷糊糊间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她蜷在被子里一动不动,待那敲门声再次传来,她才确定自己没做梦。
她掀开被子,刚出了一身汗,没了被子遮挡,裸露的肌肤一阵冷,随手拎了件针织披肩,睡眼惺忪地去开门。
她睡得有些迷瞪,以为是徐向阳买早餐回来,等看到餐桌上摆好的早餐,因时间太长,变得冷冰冰,她顺势看墙上挂钟。
竟然已经十点了。
难道是徐向阳有什么东西落到她这里了?
宋柚拉开门,还没看清敲门的人,虚弱熟稔地问:“忘拿。”
话一顿,宋柚惺忪一扫而空,哪还有面对徐向阳的熟稔,态度冷淡道:“有事?”
敲门的是季时淮。
他穿着灰色居家服,头发乱糟糟的,浓密睫毛也遮挡不住眼帘下的青色,看着像是连夜通宵的网瘾少年。
这副模样一看就是还没梳洗,也没出门。
如果没记错,今天可是周五,好好学生竟然没去上课,反而来敲她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