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特助办事效率一向很高,许北河预期不会等太久。
太阳穴又抽痛起来,他顺势在门口的白丝绒沙发上坐下,始终保持舒适的距离。
动作优雅地摘下金丝眼镜,仰头后靠在沙发背上,用拇指和无名指无声按揉着太阳穴。手腕上的萧邦luc机械腕表在灯光照耀下折射出,低调而奢华。
“刚才那首歌,可以请你唱完吗?”
还是想再验证下她的歌声,心里始终抱着希望。
“……”同事去拿?
原本正盼着人离开的苏艾,身形一怔。
想到还要继续跟个陌生男人共处一室,还要近距离唱歌给他听,整个人都不好了qaq
可人家才帮过忙,拒绝的话她说不出口。
果然拿人东西手短,不,她是嘴软……
来参加宴会的都是亲朋,既然提到“同事”,他应是酒店工作人员。平时工作中经常遇见类似情况,所以处理起来得心应手。
苏艾越想越觉得合理,还小小开心了下。
等把衣服拿过来,估计他就会走了,嗯。
“……
我是离开小镇上的人,
是哭笑着吃过饭的人,
是赶路的人,是养家的人,
是城市背景的无声。
我不过想亲手触摸弯过腰的每一刻,
留下的湿透的脚印,是不是值得?
这哽咽若你也相同,
就是同路的朋友,
致所有顶天立地却平凡普通的
……”
既是和苏家不相干人员,苏艾没了芥蒂,靠着墙,轻轻哼唱起来。
起初不习惯,好几处唱走调,后面渐入佳境。
放眼世间,有着许许多多无名的人,大家都有着各自的磨难。相比于其他人的重大难关,多日压在心头的烦恼,想一想就会变轻许多。
歌声也跟着轻快很多……
窗外沙沙雨声渐细,室里婉转歌声萦绕,似黄鹂在身侧振翅啁啾,声声入耳。
许北河紧绷多日的脑神经,在这一刻彻底舒缓。
自从那小朋友失联,他已经很久没这样安逸舒适了。
时光彷佛倒带至3个月前——一个疲于应酬的夜晚,一道声音相伴耳畔。
再睁眼,眼底一片清明。
没带眼镜,窗帘后的纤细身形落在眼里,影影绰绰,看得人一时恍惚,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