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一年顾凉只有十四岁。半大的孩子手段竟凶残至此,狠毒二字已经不能概括。
“我没有做错。”
顾凉将一颗莲子放进嘴里,细细咀嚼,微笑道:“我只不过杀了那些害死我娘的人,没有错。”
顾凉偏执的可怕。
“我娘死的时候,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是无辜的。无论是判我娘死罪的县令,还是侮辱,诬陷我娘的村民,又或者是那些辱骂,丢我娘烂菜叶子的人。”
“他们有罪,他们的家族亲朋都有罪。凡人的帝王都可以诛九族。我连坐他们再正常不过。”
“我没有错,可我那道貌岸然的师父不那么想。他把我亲自抓回了宗门,当着宗门和整个沧澜修士界的面儿,把我吊起来,用散灵鞭抽了我一百八十下!”
“我被他打的就像剥了皮的死狗,忍受烈日暴晒的同时,还要挨那些人的骂,叨叨,叨叨,跟群苍蝇一样!”
那些人的眼神,他到现在都记得,憎恶,唾弃,甚至淫邪。
他长相要似娘一些,所以当他被当众鞭笞的时候,有的修士竟然提起了他娘的名字,顾辞。
他们放肆耻笑着,自诩是他娘的恩客,骂他是万人骑跨的娼妇生的贱种,难怪这么恶毒,有的还骂他这么肮脏下贱的身份也配拜入云镜宗,不如子承母业去青楼卖身好了,如果他去了青楼,他们一定捧他的场,好好疼他!
骂他可以,他本就是条贱命,可他们竟敢辱骂他娘!为他付出一切的母亲哪怕死后都要背上如此肮脏骂名!
对子辱母,那些人该死!
他顾凉是莲,即便是深处淤泥,也容不得旁人践踏。
他把在场所有人的脸都一一印在了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他们都得死,一个都活不了,一个都不行!
“更过分的是,他竟然向那些人发誓,要囚禁我一辈子。我敬爱的师父,别人欺负他的徒弟,不知维护就罢了,当着天下人面前羞辱我,还要关我到死!如此狠心,叫我如何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