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罢了,他居然说初雪道长当初是明知县城有冤案发生而故意不去救援,放任顾凉的母亲受辱而死,为的就是在他孤苦无依的时候,收服他的心。
说什么鼎炉的话,顾凉可以当作敌人污蔑,可是身为高阶修士不会看不到当日的县城已是冤气冲天。
那句见死不救,几乎崩溃顾凉的理智。
他后来找到初雪道长提及此事,初雪道长不可否认,摇头叹息,愧疚不已。
因为初雪道长也只是在顾凉屠城之后才发现自己当年距离那座县城只有五十里,可是他敏锐的感官被神秘力量遮蔽,硬是没有察觉到县城方向的不对劲。
没能救下顾凉的母亲已经成了初雪道长终身的遗憾。
毕竟少年情动最是真,奈何情缘浅薄,造化弄人。
有时候,初雪道长望着顾凉出神,未尝不是在透过他,凝视着当年那个赠茶少女。
他心底的悔恨,又何尝足以为外人知晓。
也许他当初再大胆一点,顾凉会真的成为他的孩子也说不定。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拒绝那么多的仙门女修要结道侣的请求,并非是他真的痴迷于修仙,无心情爱,只是心底从年少时就住了一个人,那个人死后,就埋了一座坟。
从此,他只专心修道,专注培养自己的徒弟,其余一概不过问。
奈何初雪道长的自责在顾凉眼中却被当成做戏,但他掩饰的很好,感慨了两句,宽慰了初雪道长几句,便当作无事发生。
可暗地里那颗被世态炎凉伤害的多疑的心,却害他到底入了魔,失了神智。
他竟怨恨起了自己的师父。
最终顾凉在神秘人的蛊惑控制下,对初雪道长的茶水中下毒,杀了自己最敬爱的师父,长老、师兄屠灭了自己当作家的师门。
可当熊熊大火吞噬师门时候,顾凉才清醒过来,跪在地上歇斯底里,大哭大笑,却也于事无补。
他拼命从灰烬中刨出的也只有一枚刻着他良字的灵玉。
月夕知道那是初雪道长打算送顾凉的生辰礼物。
只是可惜在顾凉生辰的这一天,初雪道长的礼物没有送出去,就已被满门尽灭。
顾凉疯了,不断用剑将自己的身体割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仿佛自我凌迟,直到最后倒在血泊里,手里还牢牢握住师父身上的灵玉,至此再无人在意他的悲喜……
初雪道长和云镜宗灭亡之后,再无温情牵扯的顾凉就真的成了游荡世间的活鬼,做事也越来越极端,直到后来落入那些沧澜修士的手里,被千倍折磨。
死去的人固然无辜,可被操控的人何尝不可怜。顾凉被人操控着毁掉了自己的家,挥剑向了师父、长老和同门师兄弟。
他身边的人一个个都离他而去,顾良也到底是变成了受尽世人唾骂的活鬼顾凉。
偏他的怨愤无处诉说,在仇恨中,变得越发极端。
明明差一点,只差一点,顾凉已经完全释然了,他完全可以成为师父和母亲希望的贤良仙师,站在阳光下,快乐逍遥地生活,而后顺理成章地成为下一代云镜宗掌门,受世人敬仰,可就那么一点,他就被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彻底毁掉一切。
月夕心疼愤怒。
这不该是他的人生!不该是顾凉的人生!
那些人不能毁了顾凉!她绝不允许,她带了五年的孩子被毁掉!
他应该是顾良,绝非顾凉!
这也就罢了,他居然说初雪道长当初是明知县城有冤案发生而故意不去救援,放任顾凉的母亲受辱而死,为的就是在他孤苦无依的时候,收服他的心。
说什么鼎炉的话,顾凉可以当作敌人污蔑,可是身为高阶修士不会看不到当日的县城已是冤气冲天。
那句见死不救,几乎崩溃顾凉的理智。
他后来找到初雪道长提及此事,初雪道长不可否认,摇头叹息,愧疚不已。
因为初雪道长也只是在顾凉屠城之后才发现自己当年距离那座县城只有五十里,可是他敏锐的感官被神秘力量遮蔽,硬是没有察觉到县城方向的不对劲。
没能救下顾凉的母亲已经成了初雪道长终身的遗憾。
毕竟少年情动最是真,奈何情缘浅薄,造化弄人。
有时候,初雪道长望着顾凉出神,未尝不是在透过他,凝视着当年那个赠茶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