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王爷以前没能打死他,还真是多亏了他家轻轻的面子,不然只是投胎,都投了几十次了,还不算插队。
风王爷看他的脸一定觉得恶心,他之前一定是把他当作了骗婚阴谋中的从犯,所以见他一次都想打他一次。他的老岳父啊,是真存了要灭他的心。
太子自幼在深宫长大,看惯人情冷暖,他不争不抢,委曲求全,不代表他是个傻子。何况现在的他早已过了要爹的年龄。这便要是真认了爹,那边的岳丈能直接给他掐死。
太子道:“父皇,儿臣听闻有位弟弟就拜在辉月宫门下,名唤月无暇。”
月无暇的名字明显使皇帝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但也只是片刻,便听他平静道:“那是朕给你安排在辉月宫的先手。你既成了风氏的女婿拜入辉月宫也是迟早的事。”
“有兄弟在身边帮衬,你的路会好走很多。朕听闻你之前出门历练,他都是一直在你身边护着你的,尊重兄长,不辜负朕对他的交代。”
对于皇帝这种颠倒黑白,冒功认领的伎俩,太子已经看得厌烦。
“暇弟他死了,死在辉月宫的镇魔狱里,被里面的妖魔群起分尸。”
太子的神色很悲戚,分尸二字咬的特别重。他以为得知噩耗的皇帝也会悲痛的时候,他却轻描淡写地来了句。
“世事无常,行儿你要节哀顺变。”
那样的平淡,即便是早就知道月无暇的死讯,也是绝对做不出来的事。都说虎毒不食子,月无暇可是传闻中皇帝最疼爱的幼子,可他的表现俨然就跟死了个外人没有任何区别。
其实不然,对于月无暇的死,皇帝是非常痛心的。他从即位起就在谋划搬倒风若水,收拢神权的计划。
为此他不惜冒着得罪仙门的危险,命手下的高手串通宗门内鬼绑架了月无暇的母亲,那个据说有着卓越修仙血脉的仙门大宗的大小姐。
他把她软禁起来,命人封锁住了她的灵力,给她戴上镣铐。两个月啊!他没日没夜的跟头牛一样幸苦了两个月,才有的儿子。那个女人也不辜负他的期望在生产之时,将所有的力量都遗传给了还是婴儿的月无暇,自己则自绝而亡。
他的儿子!他培养那么久的棋子!什么作用都没有发挥就没了。这谁能不气急败坏。
可是现在在太子面前,他不能表露出一丝对月无暇的情绪。月无暇再优秀他已经死了,死人是没有价值的。
像太子这个在冷宫长大的孩子太缺爱了。他必须让他感受到浓浓的父爱方便后续利用。最重要的是这个没接受过正统教育且没见过什么市面的太子看起来傻不愣登的,比月无暇更好掌控。
“行儿一定觉得朕狠心,可是行儿,无暇也好,你的其他兄弟也好,他们在朕心中的位置远不及你重要。父虽相同,可不同母腹生出来的孩子到底是天差地别的。朕爱你母妃,同样爱你。朕的皇位只会是你的。”
太子的心没有感受到一丝温暖,寒冷的可怕。他不知道月无暇对皇帝的感情到底如何,只为他感到十分不值。
所谓君父是君未必是父,什么舐犊情深,都是对工具的笼络罢了。如今得知自己最爱的儿子惨死,他这个父皇竟然连泪也懒得流一滴,却卑劣地照搬说辞换他继续哄骗。他当真以为世上所有的孩子都渴望父爱吗?
父皇那种东西,他从出生就没有,以后也不会期盼。
太子想起了那个和月无暇一样可怜的女子。
“父皇,现在外界都在谣传先任祭司夺舍重生之事。不是谣言,儿臣亲眼所见。”
然而出于太子意料的是,皇帝似乎并没有感到心虚和惊恐,相反他的语气充满了欣喜和激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多么崇敬先人的晚辈。
“这么说顾凉真的成功了?!”
顾凉二字提的太子心脏隐隐作痛。即便是已经活了下来,他的心还在为之恐惧战栗。然而皇帝的话语和语气更是让太子惊怒不已。
这无疑暴露了他早就和顾凉勾结在一起的事实。又或者皇室只是顾凉用来复活先任祭司的一条狗。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轻轻的死,很可能和皇室有关。
“所以,父皇是早就认识顾凉了。那么轻轻……”
太子的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不那么忤逆,可他嘶哑的嗓音却依旧带着想要shā • rén的戾气。
皇帝明显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他懊恼自己兴奋之余说漏嘴,却还是慈爱地安抚道:“行儿,你姓凤,风轻,姓风。”
“凤家和风家从先任祭司的那一辈起就成了不可和解的宿敌。他们风家抢走了我们的辉月宫,将皇室的尊严狠狠踩在脚下凌虐。风轻身为风家女也只是在替风若水还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