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一声,窗户推开。
有位大娘朝楼下破口大骂:“谁家倒霉孩子!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一边发疯去!”
“倒霉孩子”闻言,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嚎得更大声——
“爱居爱处!!爱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陶知晚慌里慌张合上窗户,“蹬蹬蹬”地夺门而出。
路过玄关衣柜时,还顺手抄走一件外套。
天,大半夜的,神经病啊他!
到了楼下,少年口中正在循环第七遍《击鼓》。
而此刻,已有小半面楼的窗户都已敞开——
某人越被骂越起劲儿。
扭头看到陶知晚,上一秒还劲儿劲儿的气势一下子蔫了。
嘴里也像含了胶,突然张不开了似的——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
“执子之手……”
“执……”
执了半天,也没执出来。
陶知晚手里抱着一件棒球衫,还在等他下文呢。
“下一句呢?”
江愿咧嘴一笑:“见到你就忘了。”
梦里的画面真美好。
她隐约记得,那晚是男孩第一次牵女孩的手,在月亮下面郑重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