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
这还是高三那年车祸后留下的后遗症。
不能做太剧烈的运动,否则太阳穴就会针扎般的痛。
导致上大学这几年,江愿都没怎么参加过校里的体育活动。
他下意识将手伸进口袋,摸出一个银色的小盒子,像烟盒,但却不是烟盒。
轻轻摇晃,里面空空如也。
江愿又重新将它塞回去。
其实它是个糖盒。
是后来有次,江愿打完篮球之后,无意间发现吃糖能够缓解剧烈运动后的头痛,于是往后的每天,不管他去不去运动,身上都会随身带着个糖盒。
可惜前几天就空了。
最近事儿多,也忘了买新的。
陶知晚该说的都说完了,这会儿气也喘匀了,也没刚刚那么火大了,她上前拽起小远,“跟我走。”
“去哪?”
“你说呢?当然是派出所。”
“凭……凭什么!”林远吓得一哆嗦,“哗”的一下甩开她。
陶知晚:“就凭你偷东西。”说完又要拽他。
“我……我没偷!我根本没碰到那个人!你凭什么送我去派出所?不去,我不去!”
陶知晚笑了:“这次是因为你看见我所以失手了,那下次呢,下下次呢?我看你好像还有个小团伙呀,应该不是第一次作案了吧?我有没有冤枉你,跟我去趟派出所就知道了,咱们让警察好好查查你的案底。”
林远吓尿了,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站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指着她说:“陶知晚,你好狠的心,我好歹是你弟弟,你就是这么把你弟弟往火坑里推的么!”
“这时候肯认我这个姐姐了?”陶知晚抱着肩膀,“好吧,不去派出所也行,既然你把我当姐姐,那我们就家法处置,我现在就给林姨打电话,让林姨把你领回家,有什么事咱们回家再……”
林远咬牙切齿地打断她:“你……你敢打!”
陶知晚:“你看我敢不敢?”说着直接掏出电话。
就在这时,林远突然瞪大眼,望着陶知晚背后喊了一声,“……愿哥!”
陶知晚心里咯噔一下。
一扭头,林远爬起来就跑了。
敢情是虚晃一枪。
江愿正打算追,被陶知晚迅速拦住,“算了,不追了。”
追上了也这德行,有什么事儿她回家再审。
何况已经耽误她不少时间。
也是这时,陶知晚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手此刻正紧紧握着他的手腕。
像触电似的,陶知晚迅速将手弹开。
江愿神色玩味地看着她,倒没什么太大反应。
似乎是为了打破尴尬,陶知晚低下头咳了两声。
正好看到他裤子上沾染的灰尘,想起了什么,她抬头说了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