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哥,愿哥,你终于醒了!”孙明威趴在病床边,激动地抹着眼泪,他烫着一头新鲜的卷发,染着黄发,语无伦次地说——“愿哥,你出考场的时候晕倒了,你还记得么?”
“高考结束了,愿哥,咱们考完了!”
江愿艰难抬起手,碰了碰缠着纱布的额头,他茫然望着眼前的天花板,清晰听着耳畔传来的“滴答滴答”的仪器声,他扯掉挂在耳边的氧气管,心烦闭上眼。
“这在哪。”
“医院啊愿哥。”孙明威解释给他,“你是被救护车送来的,对了,愿哥,你妈妈正在飞机上呢今天晚上就到了,你别着急啊。”
“考完了,是吗。”他无声地笑。
头好痛。
剧烈的痛。
痛的快要炸开。
医生过来检查后,只简单告诉他是脑部神经受损,并且由于延误了最佳治疗时机,极大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更严重的话,说要等到家长来了以后再说。
现在只要求他好好配合医生治疗。
江愿一句话未说,孙明威却有点疑惑,他抢着问道:“什、什么后遗症啊?”
“以后不能再做剧烈运动。”
“什么叫不能做剧烈运动啊?那打球还可以吧?愿哥一天不打篮球都不行啊!”
“不行?还不是他自己作的?”主任脾气大,也是痛惜他的遭遇,这会儿实在忍不住,他问向躺在病床上始终不言不语的那个少年,“这么严重的脑伤你是怎么坚持三天的?啊?这位同学,我真想问问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高考是重要,但也不能比人命更重要!”
主任气呼呼地走出去,扬言要和他的老师和家长好好“算算帐”。
等所有人都出去后,再次安静下来的病房,江愿突然开口问——“问了吗。”
“什、什么?”
“她考的怎样。”
“谁啊……”孙明威一时没懂,揉了揉后脑勺。
江愿闭着眼睛没说话。
旁边的心电监护仪上却显示心率越来越快。
“哦!”孙明威终于反应过来,不过表情却很难受,他支支吾吾地开口:“愿哥,我跟你说件事……你听了可别激动啊,尤其你现在脑子不好……”
“说。”他甚至很冷静。
孙明威咬咬牙,开口道:“我也是才听别人说的,就是晚姐……她没去参加高考,她在考试前一天,出国了……”
“听说她很早就申请了国外的大学……”孙明威的语气里也有点抱怨,“保密工作做的这么好,一点消息都没有……”
“滴——”的一声,心电监护发出了警报,江愿将身上所有的线统统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