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男也许也很擅长这种把戏呢?我无法相信他,更无法短时间内确定这段故事的真假。
“阿月,你的态度很好地激起了我的倾述欲,那我就跟你说说,我和阿波是怎么在一起的。
我是在yè • chǎng认识的阿波,那时候,我还在这个城市上大学,她已经下海好几年,在她丰富的社会经验面前,我就是个小傻子,可惜我当时傻而不自知。
你知道的,没有人会不注意阿波那样的女孩子,她像一团热烈的火,总是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但是她那天晚上似乎只能看到我,她那么漂亮,那么迷人,又只挨着我坐,只和我喝酒,只和我说话,这极大的满足了一个男孩子的虚荣心。
现在想起来,她实在太擅长这种游戏,拿捏任何一个人都轻而易举,无论男女。当时我还以为是我比在场的其他男孩子优秀,所以才可以追到了她。
后来我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我掉进她的挖的坑里,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高端的猎手都喜欢以猎物的形式出场。而我这样的蠢猎手,远不止一个。”
对于阿波的魅力,我自然是了解的,这算什么坏人,一个愿打一群人愿挨罢了,男人原来也有这么单纯的时候,他一定是没见过真正的坏人吧,没见识。
我哼了一声,没搭茬。
他看着我的方向,手指蹭了蹭鼻尖,也哼笑了一声,好似看开了这世上的真真假假一般桀骜。
“如果事情到这儿,我倒还可以全身而退,但是我太小看她了,不对,是我太小看了女人。没多久我就发现,她每过几天就会消失一段时间,我问她去干嘛了,她说去赚钱,也不说具体干什么,我还天真的以为她是什么空姐、导游、模特之类的。
后来我发现,她回来之后身上总有各种伤,青一块紫一块的,都他妈是内衣盖住的地方,傻子都能猜出来她是干什么的。
之后我就提出分手,她表现得很伤心,求我再给她一次机会,看她表现。她哭我就信了,我竟然就他妈信了。”
说着他掏出一盒烟,颤抖着手指抽出一根,刚想点,似乎想到了什么,左右端详了一下那根普通的烟,最后别在了耳朵上。而我,悄然想起在瑜伽馆洗澡时看到的,阿波后背上的张牙舞爪的青色指印。
“后来呢?”我追问。
“怎么?终于开始想往下听了?”
该死,我竟然对他的话开始感兴趣了。
他见我面色不悦,没在追问我,继续说着他和阿波的故事。
“你能想到挽留男人的方法都是什么?”他问我,目光居高临下,像是课堂的随机提问。
“美色,美食,美言……”我给出了我的答案,也期待阿波给出的答案。
阿男摇了摇食指,“你太小看她了,她让我染上了毒瘾。”
他轻飘飘地说了几个字,却让我震惊到无以复加。
我很早就出来混社会,讨生活,一直在社会的最底层游走,见过城市最丑陋的一面,一直在温饱线挣扎,所以见过无数妖魔鬼怪,见过许多肉体沉沦,见过熟悉的人因为那东西变得面目狰狞,不人不鬼。
不碰那东西是我的底线,因为穷,也因为我不想让自己失控。
他微微侧着头,露出一段迷人的脖颈,像是美术生素描课上的石膏像,没有生命,却有着饱满的情绪。
“那时候我总熬夜,她就会给我泡一杯奶茶,午夜的奶茶那么香醇,丝滑,而且是由阿波那种美人儿端过来,我当然不会起疑心,到后来,不喝那个奶茶我就会犯困,哈欠连天,视线模糊,甚至失去思考能力。
更残忍的是,当我问她的时候,她丝毫没有试图隐瞒,笑着告诉我真相,让我好好待在她身边,否则她就不会再给我提供这个“奶茶”。后来我才知道,她也有瘾,比我的瘾大得多,再后来,她如果嗨上头了,甚至还会有暴力行为。”
“你完全可以戒掉啊?”
“你比你看起来要天真太多了,阿月,我当然戒过。正是因为戒过,所以我告诉你,十个戒毒的,九个半会复吸的,这是个无底洞,是个带漩涡的深渊,除非你不沾,沾上只能一直一直往下掉,你根本没有别的路可以选。”
“那你可以赚钱自己买。”
他笑了,“我既然都认清这个现实了,为啥不继续这种生活呢,至少我还喜欢她,还能拥有她。”
我无言以对,他将水杯玩弄在手指之间,“至少她还是喜欢我的,只是她平时有点贪玩罢了。”
“你跟我说这些干嘛?”
我将水喝光,纸杯被捏变形,攥在拳头里。
“我是想告诉你,她只是跟你玩玩,我不想看到你成为下一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