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敬如宾多年,到了这一刻,她的伪装终于撕破,没有预料,却又似乎不太意外。
到底不是个会随便跟女人计较的人,临了蹙着眉无声地睨了她一眼,转身去开门。
“爸妈马上就要到了!”
齐疏影在他身后惊慌大喊。
林至骁身形一顿,却没回头。
“所有的一切你都不管了是吗?现在你就要去找她是吗?全都不怕了是吗?”
齐疏影不再顾及形象,像赌场上满盘皆输的赌徒破釜沉舟地推出所有筹码。
林至骁深吸口气,闭着眼揉了揉眉心。
“我去捡手机。”
齐疏影仍旧死死地盯着他。
光滑透亮的红木门板上映出窗边人影,林至骁盯着那影子,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
“捡了就回来。”
门板上那道影子终于一松。
齐疏影缓慢转过身,面朝窗户,背对着他,没再说一句话。
林至骁拉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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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霜打了两遍林至骁的电话,第一遍未接听,第二遍再打过去已经关机。
事不过三,她收起手机没再继续。
一路超车抄近道赶回去,秋仲景和孙婉都出门去侍弄药草不在家,秋霜急匆匆下车甩上车门往楼上跑。
秋眠的房间门关着,如同她曾要求的一样没有反锁,她只用握着门把手一转便打开。
“咔哒”一声轻响,门缝里泄进来一缕光。
秋眠坐在书桌边,呆呆地转头去看。
四月中旬的天,空气里隐隐浮散几许热意,向来处变不惊的母亲,因赶来太匆匆,胸口微微起伏着。
她立在门口,一手还扶着门,看过来的眼神带着点担心的试探,一直梳妆整齐的脸上渗出细汗,额前粘着几缕汗湿的凌乱碎发。
秋眠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看着她,眼眶忽地一热,猛地转过头不再看。
一滴热泪“啪嗒”一下落在桌面的试卷上。
刚刚被她翻出来的试卷,这么多年被好好收放着,除了有些泛黄陈旧,没有任何损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