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辟谷丹的难吃不是因为它的制作手艺,单纯就是因为五谷花本身就很难吃,种种原因之下,还是辟谷丹更为方便。
司吉月吃一口,干呕一下,让灵气在体内运行一个小周天,然后再吃一口,继续干呕……
她这种单调乏味的重复在第二天夜里忽然被打断。
其实早在当天傍晚时分,司吉月就听到了隔壁隐隐约约的打斗声,本来想要开窗看看热闹的,但是一开窗却发现隔壁被上了结界,司吉月就只能忍住好奇心,沉下心来继续修炼。
当天午夜时分,一把剑忽然穿过木质的隔板,从隔壁向这里直直突刺出来!
司吉月敏锐地睁眼,一把捞起剑,就着翻滚的力道从床铺上滚落下去,她毫不犹豫地从剑鞘里抽出示君,明亮的双眼戒备地盯着墙上那把染血的长剑。
隔壁的打斗声愈发激烈,忽然两个房间之间薄薄的一层墙板炸成了破碎的凌乱木块,那把贯穿于墙上的剑连带它的主人一起被摔过来。
隔壁的结界因为里面激烈的打斗破碎了,司吉月飞身闪开,免得被这人砸到。
这个负伤的陌生修士撞在司吉月房间的墙壁上,倚着剑堪堪坐起来,站在他对面十几米处的李星火脸上则是兴奋至极的战意,他长刀染血,像是什么凶神恶煞的恶鬼,轻蔑挑衅道:“杀了青云派文博长老三个内门弟子的通缉犯,就这点儿本事?”
负伤修士没有回答他略显狂妄的挑衅,只是用沾着鲜血的左手在地上飞快画符,司吉月看到他手中的剑爆发出一阵耀眼的光,然后这名修士身上伤口处奔流的血液全部往剑上走——好似在用自身的精血喂养这把剑。
司吉月眯了下眼睛,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那把剑上,这把剑有些不寻常。
正是因为司吉月的灵力属金,她才更能体会到这把剑就好像……有了dú • lì的生命一样。负伤修士撑着剑站起来,力量一下子恢复了□□成。
“哈哈哈……这才像话嘛!”李星火大笑几声,周身灵力翻滚得更加激烈,他眉心忽然浮现红莲样的图纹,不再收敛自己的实力,手腕一抖,从反手握刀变成正手,压低身子朝这边攻过来。
李星火的动作和招式都是shā • rén的手法,甚至连一旁观战的司吉月都感受到了那股杀意,下意识神经一紧,握紧了手中的示君。
负伤修士提剑迎了上去,两人交战间偶尔泄露出来的激烈灵气波动清楚地告诉司吉月,这不是一场她可以插手的战斗。
即便如此,司吉月依旧没有御剑逃跑——毕竟这种高级修士战斗的场面可不是想看就能看得到的。
这一层并不是只有两个房间,但是没人像司吉月一样有这么大的胆子,即使打斗的动静翻天倒地,依旧没有修士选择出来插手两人的战斗,反而早早地在自己房间内布下了结界。
司吉月目不转睛地看着两个人的动作,尤其是李星火运转灵力的方法和刀术,手上模仿着他们掐诀的手势,她的声息压得极低,在两个人战斗时偷偷摸摸地偷师学艺。
负伤修士那把剑有些古怪,司吉月眼睁睁看着他的动作从吃力变得流畅,剑上的光越来越盛,但是持剑的修士却一点点变得面无血色。
眼看李星火就要落到一个狼狈的境况中。
负伤修士显然和司吉月有相同的想法,他隐隐松了一口气,就在这时候,李星火忽然扬起脸,他嘴角咧得极开,朝负伤修士露出了一个暴虐的笑。
负伤修士心觉不对,匆忙后撤。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李星火抬高手臂扬刀,用力劈下去,携着火焰的剑光就朝前方袭了过来。
司吉月很难形容面对那道攻击时的感觉,只知道自己有一瞬间忘记了呼吸,甚至产生了正在面对刀山火海的错觉。那种感觉好似大风之下冒烟的山脉向人铺天盖地地倾倒下来,身体里的求生本能迫使司吉月用双手抬起剑,把身体里储藏着的所有灵力用尽全力地挡了出去。
司吉月合上眼之前最后看到的最后一幕,就是那个陌生的负伤修士冲自己看过来,他抬了下手,一股莫名的力量护持到她身上。
李星火那道攻击的余波向她这边冲过来,司吉月持剑两只手连同手臂全都又痛又颤,却始终咬牙坚持着,没扔下手里的剑。
热浪消去那一刻,司吉月试探地慢慢睁开眼睛,发现两个房间全都烧尽了,业火未灭,隔着烟雾,李星火身姿挺拔地站那人身边,用刀尖抵着负伤修士的额头。
外面的天气不知道什么时候阴沉下来,他们乘的这艘飞舟经过层层堆聚的黑云,在暗淡的月光下,司吉月略一扫四周,看到李星火那一击直接把自己这间房间,甚至是周围的几间客房都轰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