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采访结束后,同事凑过来,愤愤不平道:“我刚才听说了,好像是院里一批器材出了大岔子,他负责的,上面追责下来估计得扒他一层皮,所以故意拿你撒气呢。实在太过分了!”
盛楹弯了下嘴角,轻声说:“没事。”
她没有再回公司,而是直接带着资料回家。
坐在公交车上,盛楹靠着车窗,揉了揉眉心,闭眼休息,感觉胸口憋闷,鼻尖的味道也格外难闻。
这份工作在这个时候也体现了好处,只要能及时完成工作,在采访结束后,并不会强制非要待在公司,带回家完成工作
盛楹推开门,才发现沈砚舟已经回来了。
他站在阳台那儿,穿着休闲的浅灰色家居服,单手插兜,姿态散漫又自然,正在给阳台上的花浇水,完全就像是一个有钱有闲的公子哥。
花布蹲在一边,摇着尾巴,蹲在哪儿背影就像个三角粽,盯着他手上的动作。
盛楹脚步微顿,弯腰换上柔软的拖鞋,走进去。
沈砚舟听见脚步声,回头暼了她一眼,眼眸闪过一丝意外,声音散漫:“今天这么早啊。”
盛楹点头,把包丢在沙发上,摸了摸窜到沙发上的花布。
沈砚舟浇完水,走过来,刚想说点什么,就注意到她的脸色。
“怎么了?”沈砚舟站在她面前,微眯了眯眼,打量着她的表情,瞧了会儿,低声问,“为什么这么委屈啊?”
盛楹低着头,不吭声。
沈砚舟伸开双臂,声音还是又拽又痞,却莫名浸着难以招架的温柔:“过来抱抱。”
第37章
盛楹其实说不清楚现在自己是什么感受,或许是因为今天遇见的人太糟糕了,或许是因为身体实在难受,又或许是脑子太乱,自己都总结不出的原因。
总之,在沈砚舟说出这句话后,那些她明明早就可以忍下来的事,就像是面对那个刁难她的医院代表时可以微笑面对,就像面对同事安慰时可以平静地回答,就像忍受身体的痛处独自回家。
可就这么突然的一瞬间,心里防线忽然就垮了一角。
她原本觉得不过如此,她经历过比这些更困难的事,忍忍就会过去了的情绪,突然完全不听话一样,如同汹涌的潮水,不停地往上涌,彻底将她淹没。
眼眶渐渐发烫,鼻尖开始发酸,完全不可控的。
她感觉自己很难过,可是她不想表现出来。
盛楹站在原地,咬着下唇,没有说话。
耳边似乎响起了轻叹般的一声,像是无奈,又仿佛妥协一般。
余光中,男人挺拔修长的身形往前走了半步,带着他身上干净清冽的味道,还有近乎强势的侵略感,一点一点,踏入她的领域。
他走到她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