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楹舔了舔唇,迟疑道:“有一点。”
晚上医院大厅还有昏昏欲睡的人,听见脚步声若有似无地朝他们看过来。
盛楹视线落在沈砚舟肩膀上。
沈砚舟神色从容淡定,走路不紧不慢,一点儿不受影响,抱着她询问过前台的护士后,挂了号,到发热门诊。
医生让盛楹量了体温,烧得有点高了,何况昨晚还淋了雨,情况确实有点严重,立刻给她安排了输液。
输液室只有他们。
盛楹从小到大害怕打针,就算是学校安排的疫苗,都会磨磨蹭蹭排到班级末尾才去打,还没打就开始腿软,甚至严重的时候还会出现幻疼。
这还是她第一次打吊针,还没打上,心已经在扑通扑通直跳,好像要从心口跳出来。
盛楹表情呆了呆,头皮发麻,搭在扶手的手指软绵绵的,那点窸窸窣窣的声音的在耳边响起,撞在耳膜里存在感却不停地在放大,根本不敢去看护士。
一眼都不敢看,余光都不敢给她半个,装作不在意地就这么盯着对面的椅子。
这个角度,沈砚舟的身影不可避免地占据了不少的视线。
沈砚舟……
盛楹一顿,睫毛颤了颤,刚才沈砚舟的话再度出现在脑海里。
……她可以学着依靠他。
或许是因为有东西忘记拿了,护士嘟囔了一声,转身走出了输液室。
护士离开,她心口也微松,但是另一种想法暂时占据了她的脑海。
沈砚舟懒散靠着椅背,一手懒洋洋搭在大腿上,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垂眸,侧脸散漫,细瘦的指尖在屏幕上轻点,似乎在查着什么。
男人手指修长白皙,骨节清晰,微微曲着,手背浮出淡青色的青筋。
在头顶明白色的灯光下,落下一小片阴影,透出某种近乎性感的欲色,
某种情绪占据她的脑海,驱使她喊了一声沈砚舟的名字。
后者嗯了声,掀开眼皮,慢慢偏头,视线和她对上,微微挑了下眉,是询问的意思。
盛楹手指揪了下衣角,装作自然道:“你把手放在扶手上。”
沈砚舟歪了下头,额发轻晃,低笑了声:“做什么啊?”
虽然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但是他还是听话地把手搭在了上面。
盛楹手指顿了顿,心猛地提起来,在沈砚舟面前,细白的手抓住了他的手。
肌肤相贴,他的体温比她低一些。
骨骼硬邦邦的。
沈砚舟微顿。
盛楹心跳很快,呼吸也快,舔了舔唇,脸上平静说:“接你的手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