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酆业眼神不波不澜,像没听见她苍白辩解。
直到魇魔笑意在苍白里褪尽,不敢再与他直视,而下意识避开了他的眼眸。
魔忽地笑了:“魅魔是你手下吧?”
“是,是啊。”
“幽冥南州的通天阁,魅魔持有的天檀木碎片,里面有一处不随入者心意变换的固定幻境,专针对无情道的道心。”
“——”
酆业每说一句,魇魔面色便白上一分。
等“无情道”三字出时,她已然脸色煞白,惊骇回头。
魔冷漠笑着:“无情道道子蔺清河,与你什么关系。”
“!”
魇魔一栗,本能从牢栏前仓皇退开。
可为时已晚。
戾然沉冷的气息将魇魔径直拽上前,狠狠砸在牢栏上。
而几丈外,魔垂着眼一动未动,甚至懒洋洋勾起了指间的长笛。轻易猜破足够震惊凡界的秘事,了解到那位凡界第一人的最大把柄,这一切也只是叫魔阴郁沉戾的心情稍松懈了些。
他浑不在意魇魔如何神色痛苦,还淡淡笑了。
“原来靠操控人的七情六欲为祸三界的魇魔,还有那个修到天门之下第一人的无情道道子,也不过是为情爱所困的蠢物。”
“酆业!”
魇魔气得头发都要炸起来了,若不是隔着牢栏,还有封天石在,让她半点灵力都无法调动,她一定要和他——
还没在心里发完狠,魇魔忽愣了下。
她顾不得狼狈,挣扎着低头去看将自己捆缚到牢栏前的灵力气息:“这是在封天石石牢里,你怎么可能还能调动灵力……”
魇魔脸色微变,抬头,忌惮而惊骇地扫过那把翠玉长笛:“你又拿回了一件?”
魔懒得作声。
而与之相应,封天石石牢内,上了不知多少重禁制的牢门无声自开。
牢栏前气息一松,魇魔跌坐下来。
她惊恐地看着那道身影缓步踏入牢中,不自觉便本能向后缩退。
魔冷淡垂笑:“怕什么,我又不会杀了你。”
魇魔咽了咽口水。
她知道。
但她还是怕。
这种恐惧是刻进神魂里,深镌了上万年的。她很清晰地记得,面前的魔在上万年前是如何可怖的翻云覆雨轻易便撼动造化乾坤的存在。
她本以为,万年前那场三界共戮的背叛,已经注定他跌落尘埃,绝无可能再如昔日那般。
而今看,万年之距,天堑之逾,对他竟也非不可能事。
魇魔惨然笑了:“难怪他们对您那样恨莫如深。”
魔停下:“你想求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