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时琉又随对方请教了数本剑谱修习,更是感觉到对方在剑修一道的造诣非凡。
自那日起,时琉便每日都到这林后空地练剑,蒙林三水指点,她的剑法修习用一日千里来形容也绝不为过。
“对了,林叔,”时琉问完今日剑谱难解的最后一处,捧着茶杯时想起什么,“早上师兄又来问过我的剑法进境了,还是不能与他说是您教的么?”
林三水正轻晃着茶盏,闻言,温润的眉眼轻抬:“不是不能,只是不必。”
时琉不解:“以您的剑法造诣,能在几日内就为我通解近百本剑谱,应当奉为门内长老,只做执事太委屈您了。”
“通解百本剑谱,是你之功,而非我助你的。换了旁人来,纵使我将毕生所学尽授于他,这几日也未必够他小成三本。”
“这是为何?”
“因为你握剑时,心之通明专注,三界无出之于右,这是求不得的。”林三水望着茶盏里晃荡的水纹,轻叹,“修剑者,先修剑心。旁人就如这茶盏浅水,轻易便生波澜,便连化境也难抵。其中佼佼者,纵使进修数千年,心境做得到如古井深水,无风不波,可只需一片落叶,便要叫它层叠泛澜——这如何能与你相比呢?”
“嗯……”
时琉听得似懂非懂,也细拧着眉对着茶盏研究。
见负剑少女那副模样,醒回神的林三水不由笑了:“好了,不必深思,不懂未必是坏事。”
时琉仰脸,点头。
林三水望着她放于身侧的断剑,眸子深远,过了几息,他转来问:“这几日你修习剑谱已逾百本,可有什么感悟?”
时琉有些疑惑:“许多感悟呢,每一本剑谱都有其深意,林叔问的是哪本?”
“全部。”
“…嗯?”
时琉怔过,随即若有所思,“林叔是想问,我对剑道的感悟吗?”
林三水不由满意点头:“嗯。”
“我才学几日,看法一定很粗浅,说出来如果有错的地方,请林叔不要笑我。”
时琉有些不好意思,但数日苦修,言传身教,她早就将面前风华清俊令人崇敬的执事视为半师。
长辈既问,自不敢辞。
细思过后,时琉轻声答:“宗内藏书阁里,将所有术法功法,包括剑谱,分为上中下三等。”
“是。”
“我几日修习下来,不知其他功法如何,但仅就剑谱而言,我认为这种分法……即便不是大谬,也有些错漏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