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前魔躯像是火灼着般滚烫。
时琉轻动了动手腕。
魔爪扣得她生紧,半点挣脱不得。
时琉没打算和这个生来便站在混沌之巅的存在拼力气,于是少女撑起眼皮,静静望着身顶的魔:“主人,你弄疼我了。”
“……”
汹涌的魔息一滞。
几息后。
钳制着她的魔爪不自觉松开。
时琉借着青石圆滑,向旁抽身,然后轻而捷然地翻身侧滚,接空起身——
一不留神,少女就站到了几丈外。
“?”
魔缓起身,靠在青石前。
雪白袍袂上魔息翻涌,如噬人的焰般幽冷而可怖,他也未再去近她身,薄薄的唇角勾着,低睨下来的眼里却情绪极寒。
“之前在房间里说的话,你再说一遍?”魔哑声问。
时琉却正望着不远处的一棵树,默然失神。
她记得那时便是在那棵树下,魔将她挣扎的手扣在他胸膛前,用冰刃般薄厉又寒彻的词锋将她心底那一角尚未被发现的世界撕了粉碎。
……“你是太天真,还是看了太多俗世里可笑的情爱戏本?”……
……“我早已是死了万年死过万万次的恶鬼,恶鬼如何爱人?”……
他叫她且试,试他是否真对她这样一只蝼蚁动心。
而随其后,南蝉话声亦起。
……“他自然不觉爱你。”……
……“他早已被活剥了心。”……
时琉阖了阖眼。
他会不会像劫境玉里或者天机阁预言得那样,因她情起,为她归灭——时琉不知道。
他到底是否爱她,时琉也不知道。
但她不能赌。
即便爱又如何?就像他那日在那棵树下所说,在她此时已经知道的他所背负的刻骨冤仇前,区区情爱何足挂齿?
他受尽众叛亲离剥心剔骨的血仇,他在幽冥天涧里受噬万年方才归来的深恨——
善恶应报、天理当昭!
这一切都比她之情爱重要。
那不只是他,也是小琉璃妖前世死前唯一的心愿。
她一定要为他们做到。
时琉睁开眼,转过身来:“主人。我已经探听到一些和罗酆石相关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