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敛:“……”
医生很满意,带着自己的医药箱离开。
重归二人世界,孟年在椅子上沉默坐了半晌。
叶敛不敢说话,只能一眨不眨地瞧着她。
见她起身往门外走,叶敛蓦地直起身,“你去哪?”
孟年走到门口,把门关上,而后折返回来,朝他一步步靠近。
看着她走到床边,脱鞋上床,他一颗心才回落。
孟年背对着她,把盲杖放到床头,“你要是乱动,跑了针,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叶敛下意识看向手背,万幸没有因为他的动作错位。
他看着女孩默不作声地坐在床边换衣服,不避着他,也不再理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惹你伤心了。”
他说。
孟年不吭声。
叶敛想起,这是她头一次对她发这么大的火。
上一次她表达不满还是用冷战的形式,两个人说开以后,她就没再对问题避而不谈过。
这次她很明显地在他面前展露出不满的情绪,她在生气,在怨,在自责。
她在他面前,情绪越来越丰富,他们之间,好像因为一个又一个的小矛盾,而慢慢亲近。
他们的关系在往好的方向走,但叶敛并未因此而感到开心。
看都她失落与难过,他愈发后悔自己下午那个糊涂的决定。
“你问医生有没有传染性,如果有,你预备怎么做?把我赶去书房住吗?”
叶敛想张嘴反驳,但他说不出,因为被她说中了心思。
他心里想的都是离她远一点,就算自己再怎么难受,也不能让她跟着一起受苦。
“很理智,很正确的决定,从防范的角度讲,你没有任何错处。但你没问过我的意愿,”孟年说,“你没想过吗?也许我就想陪着你呢。也许我看不到你,会更加担心。”
她或许会陷入怀疑,他到底是烦了她,还是别的什么。
她不喜欢自己揣测纠结过后,得到的是一个“为她好”的结果。
这样的误会显得有些可笑。
“你说没人能逼我做决定,也不能为难我自己,你教过我许多次,怎么到这里,情况就不一样了呢?”
叶敛心头涌起一阵酸涩,他哑声,抬手,想要去碰她。
孟年却在这时突然转身,爬上床,在他身侧躺下。
他坐着,她躺着。
“我这次就姑且原谅你,下一次再这样,我真的要哭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