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惜心里多生出了几分勇气,微微点头。
沈述也笑了,松开了她。
地方在五道口那边的一处胡同里,需往里拐上几个弯才能瞧见正门,算闹中取静。
门口栽一棵脸盆粗细的老槐树,午后的日光从头顶的枝叶罅隙间穿过,微风徐来,在地上筛晃着几簇忽明忽暗的细碎光斑。
菲利普斯是一个混血青年,有一头深棕色的中短卷发,一双湖绿色的眼睛,笑起来亲和力十足。
他用一口蹩脚的汉语和虞惜交流时,虞惜很想告诉他,可以直接跟她说外语的,她都听得懂。可是,也因为这样,来之前那种紧张感倒是消退了不少。
菲利普斯先是和她谈论了很多过去的事情,像朋友一样闲话家常,循序渐进,虞惜并没有什么防备心理。
后来又给她做了催眠治疗,一下午下来,她没有什么不良反应,适应良好。
“这么久没有开口,记得做一些声带恢复,要多练习……”离开时,他叮嘱沈述。
沈述一应记下,虽然他记性很好,还是用笔记录下来。
菲利普斯挑眉,用奇异地眼神多看了他几眼:“结了婚的人,果然是不一样啊,我记得你上学那会儿可嚣张了,从来不用笔记东西,教授问你,你一脸淡定地指了指脑子,说都记在了这里,可把那老头给气得……”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能别提了吗?”沈述无奈。
回头却见虞惜笑嘻嘻地望着他,饶有兴趣的样子,可一对上他目光,她又飞快移开了,受惊似的。
沈述觉得挺好玩,什么时候,他会被她给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