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身发热,两眼发昏,困意重重,这分明便是着了风寒的迹象,弥筱轻轻夹起盘中的一小块芙蓉糕便向口中送去——味如嚼蜡。
对面的李落渊眼神隐晦,望着面目泛着可疑绯红的弥筱,轻轻勾唇,悄悄地回眸,狡黠望了身后的洛付一眼。
洛付更是微微勾唇,以口型同李落渊道:“药是自衍临门炼丹师坛墨处重金购得。”
李落渊满意地勾了勾唇,眼神拉丝地望了洛付一眼,方依依不舍地回眸望向李栾安。
李落渊望着李栾安那副畏首畏尾的窝囊模样,便心中窝火,于是便故意开口:“许久不见阿筱了,本王向来酒性不精,栾安,你替我向阿筱敬一杯。”
李栾安踌躇一阵,却颔了颔首,拎起桌上了酒盏,便向弥筱踱步而去,面上因酒意浮上两抹桃红,想来在弥筱来前,李栾安便用了不少酒。
李栾安站定在弥筱眼前,将酒盏望弥筱一递,道:“筱儿,这备的是你最为喜爱的梨花春,我敬你一杯——”
弥筱疲惫地捏起桌上的酒盏,往李栾安酒盏上一碰,道:“多谢栾安。”
弥筱不觉一开口,往日清亮动听的嗓音竟无力不少,却泛上了一丝娇媚,弥筱急忙闭了声,心道病魔误事。
琼浆玉液入口,淌过喉间,便觉清亮不已,弥筱只想再抱起酒瓶,大饮入肚只图一痛快。
神识一转,弥筱真盘算着回了寝宫便以姜花沐浴,散散寒气,低眸若有所思,不正眼瞧向李栾安——却不知李栾安如何饮得酒,却手一松懈,倒落半盏酒在他的绀紫锦袍。
弥筱眉头一蹙,心中痛骂李栾安这个不让人省心的。
李落渊眉头挑了挑,急忙惺惺作态一副关心模样,虚以委蛇地道:“唉呀,栾安怎的如此不走心,敬个酒竟能撒落,栾安,还不尽快带阿筱到后殿厢房更一套衣。”
皇室人讲究,若是平常,撒落半盏酒在身,弥筱早已习以为常,至多便是念个净衣诀,皇室人却非得讲些形态礼仪,有道是不更衣倒是不合规矩。
弥筱叹息一声,缓缓起身,自己便是通红,倒是不宜在此处久留,毕竟是毫无心思应对李落渊。
李栾安面上两抹红润分明更甚,却领着弥筱便走了,却余下汀钰仍站如青松地矗立于原地。
不知为何,汀钰始终心下发慌,只觉无所对劲,有所忧虑,望着李落渊向自己投来打量的目光,更是自觉通身僵硬。
自打见了李落渊,汀钰便觉此人城府不浅,望着那人漂浮不定的眼神,更是觉得有所阴谋。
弥筱的脖颈分明那般通红,却并无人提及……
汀钰心中顾虑重重,思虑了约莫半盏茶,暗骂一声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一咬牙便笑脸盈盈地同李落渊颔了颔首,道:“王爷,身下不适,可否令小修到茅房解手”
李落渊蹙了蹙眉头,眼眸一转,思虑一阵却亦是颔了颔首,柔声道:“去罢,快去快回。可需张公公带领前往”
汀钰面上淡然地道:“不必了,多谢王爷成全。”
汀钰心下却炸开,急作一锅粥,李落渊满面戏谑地冲他颔了颔首,汀钰脚步沉稳地便向殿外而去。
一出殿外,汀钰却似脚底生风,心下却似无头苍蝇般,不知作何而往,便使了传声符向弥筱而去:“师尊,你在何处”
汀钰大步流星地向前踱步而去,心中焦灼,幸得弥筱不过几瞬便回了声到他识海:“汀钰,你顺着来时的反方向直然向前,便可入一朱门雕龙的厢房,迅疾些,我此时自觉通身□□纠缠。”
果不其然,这十有bā • jiǔ是一场鸿门宴,汀钰活了两万年,虽不曾接触过催///情///药,却或多或少猜得李落渊心怀诡计,只怕是于弥筱不利,如此一思虑,更是脚底生风。
汀钰一拐角,便见李栾安满眼焦灼地守在一厢房门前,站于木门咫尺之间,抬了抬手欲推门而入,却又蓦然颓然地垂落。
汀钰急忙隐于拐角之后,虽不知李栾安何仙阶,却此时不从作考虑,念了瞬身咒便进了厢房,汀钰站定于陌生的环境中,焦灼的环顾四周寻那一抹身影。
汀钰余光一瞥,一抹绀紫正坐于软榻之上,紧蹙眉头,面色红得滴血,眉眼娇媚,有意无意地勾人。
汀钰轻手轻脚地踱步到他身旁,揪起弥筱的袖摆便要离去,弥筱一愣,怔然地望着汀钰,不作动作。
汀钰蹙眉不解,门外的李栾安似乎有所察觉,骤然便推门要入,汀钰心下一横,拽起弥筱软绵的胳膊便瞬身到窗框,身形利落地隐了身带着弥筱翻身出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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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阴谋有聪明(边太)贝贝猜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