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阿田,只能说是臭鱼碰上烂虾,我臭的不低调,他烂的不招摇。
挂断电话,阿泰给我发了二百的红包,特意标上:晚饭钱!
我收下红包,再次打开上帝之眼,女孩的西瓜被放在了一边,盘着两条大长腿坐在沙发上,专心的看电视,那个男人似乎并不在家,一直都没出现。
太阳已经彻底躲在楼后,这个城市的另一面呼之欲出,想想和阿泰同居的这段时间,我确实没有什么一个人的时间,我最后抬头看了看面前的这幢楼,一扇扇玻璃窗像是网页上等待点击的统一封面,里面可能正在随机上演烟火人间的片段。
抻了抻屁股后边的连衣裙,因为久坐堆出了很多褶皱,我舍不得离开这里,即使坐得下身发麻。但我知道,我的跟踪也只能这样告一段落,与她,近在眼前,却也依然是遥不可及的再见。
离开小区,我沿着马路走,打开导航才发现,这里竟然离阿泰的房子很近,正门就在阿泰家小区的斜对面,这让我很意外。
这个城市太大,大到任何角落对我来说都很陌生,毫无归属感。
可悲!
这个城市又似乎很小,连个激情的视频都会被自己领导看到。
可笑!
在这附近有个很大的人工湖,我和阿泰去早市的时候路过一次,到了晚上,那里的广场很热闹,我决定去那附近找些吃的。
走到广场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街灯接连亮起,像是打开了夜生活的开关,到了夜行生物陆续出洞的时候。
我沿着湖边走了一会儿,找了个烧烤摊,在最靠边的座位坐了下来。
身后是一大片大理石铺好的开阔地,很多年轻人在那里滑滑板,我坐在那里,点好了一堆烤串,又要了三瓶啤酒,安静等待。
劲爆的音乐也掩盖不了滑板轮子一趟趟划过的声音,我百无聊赖地侧头看他们在台阶上做着各种危险的动作,摔跤是常有的事情,他们跟不怕疼一样,爬起来继续滑。
烤串陆续上来,我用牙咬开一瓶啤酒,也不用杯子,对瓶吹!一口肉串,一口啤酒,很像前几年在小县城的时候,才几年光景,我像变了个人。
那时我和几个所谓的“姐妹”总一起吃烧烤,可吃并不是目的,臭得瑟才是!
年轻女孩,特别喜欢暴露并不丰满的身材,总有种迷之自信,将并不饱满的胸脯使劲儿挤在一起,大方地露出半个,牛仔短裤也是短到极限,即使这样,为数不多的面料上还有很多的破洞。
腰更是要露出一段,一字打头的年纪,小肚子上真是没有赘肉,即使喝过啤酒,坐着依然没有游泳圈。
如今呢?
我摸了摸隐藏在连衣裙下的小肚腩,软乎乎的两层,还好现在不再执迷于短上衣,否则连坐都不敢坐。
才几年,新陈代谢已经在叫嚣着减慢,以前喝多少酒,第二天都是好人一个,现在已经不敢轻易宿醉,第二天头疼得像要裂开。
熬夜更是,那时候八块钱就可以在网吧看一晚上的韩剧,第二天还能一切照常,现在熬一夜,第二天连跟人说话都会断片,出现短暂性的死机!
想到这里,忍不住又喝了一大口,现在的我知道性感不等于暴露,影影绰绰的,才更吊人胃口。现在的我知道,吸引人的目光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大概率会引来麻烦,而我现在,最怕麻烦。
啤酒醉人很慢,喝光一瓶之后,我觉得我毫无醉意,把手机横着立在啤酒瓶上,再次打开了上帝之眼。
无论怎么喝酒,我还是忘不了那个女孩,忘不了她的一头白金色的短发,忘不了她小麦色的皮肤,还有她闻芒果的样子……
酒意慢慢上涌,烤串有些凉了,我喊老板来给我热一下,低头看再手机,就看到了让我酒精散尽的画面。
男人推开了房门,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女人,他将手中的东西放下,走到女孩面前,俯身亲吻,他的一只手扶住女孩的后脖颈,手指在白金色的头发里时隐时现。
女孩挺直上身,上扬着头,延展的喉咙像是一把打开的折扇,配合着他的亲吻,男人的另一只手拨开她脸上的碎发,顺着她的脸颊向下亲着,直到她的锁骨,这里是他弯腰的极限。
我跟着呼吸急促起来,一时间,我不知道更想成为画面里的谁,在嘈杂的环境中看到这一幕,让我血脉喷张。
老板送来了加热过的烤串,因为再次过火,本就不大的肉块变得更小,更焦,我闻着蛋白质焦香的味道,大口喝着啤酒,因为动作过猛,一些酒顺着我的嘴角溢了出来,我无暇顾及,用手背抿了抿,继续看着手机屏幕里鲜活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