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又不能当饭吃?
时千能看到他沉默下来,陷入思考的侧脸。
陈牛的脸有着田埂般的瘦削,毫无一丝杂草多余的利落。
老实讲,他时常沉默,并不是多爱说话的性格。
整天干活的时候多,除此之外,闷头学习像是新开发的爱好,其他时候,就只有安静相伴。
但偶尔,他也会像现在这样,情绪外露。时千就能读懂他的“心事”了。
时千想不通,陈牛对于“爱情”的执着和向往,究竟来自于什么。
论相处,似乎两个年轻人也没有多少来往;论渊源,更只是林南音意外来到了胜利村;两人似乎连话都没有说上太多……
直到一声“开席”,惊醒了陈牛。
陈牛抬手一拍小牛的屁股:“走了!”
然后也不管时千跟着起来没,拍完收手就跑。
时千就气得爬起来,追在陈牛身后。
绑在小牛身上的红花,在田野上飞奔起来,是冬日里难得的一抹亮色。
馋巴巴的小孩都抬头张望,眼里其实是切实的喜欢。
时千就继续嘚瑟:“哞哞。”
多少还是有点喜欢的吧。
参加过婚礼后,生产队正式放假,一年之内难得的几天假期。
村里人可以闲散地窝在家里,或者聚在一块烤红薯吃。
说来也巧,徐有光也跟陈牛说了句——巡逻队补人的事。
只是最后还是跟陈牛没关系,补的是别的村的年轻小伙子。
这下陈牛倒是和林南音一样,同时错失了一个好“工作”。
时千还发现陈牛爱上了出门,似乎想在山上搜寻一些东西。
但无奈深山去不得,陈牛辛苦一圈,也只是弄点些小坚果、一只野兔,还没时千吃进肚子里的草多。
陈牛有些失落。
想来一些有靠山暴富的想法,就此破碎了。
再过了两天,电影放映队来到胜利村。
周边轮着来放电影,这样的“享受”大概也就一年一两次吧。
放映地点选在宽敞的晒谷场,除了有风没有别的大问题。
天还没黑,就有周边村里的人搬着小板凳靠近,将整个胜利村慢慢包围。
本村人为了地方好点,也早早吃饱出门。
张佩月原本不想去,但一扭头,小黄牛叼上了板凳,先走出了家门。
还心急地回头催:“哞哞。”
快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