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闻潜却低下头,不再言语。
被封印的地点定在了千径山。
秦清说这样她可以永久地镇守着封印,她说完这句话后神色有些悲然地看着单妙。
于是闻潜吞噬了阴华道上的所有魔族,乖顺地坐在和单妙曾经呆在过得小院子里,等着众人将他封印。
单妙踏进秦清的院子里时,她正在喝酒,一旁的惜梧被靠在海棠树下。
“来了?”见他来了,秦清也不惊讶,随意地指了指身旁的座位让他坐下。
“师父。”单妙却没坐,直直地站在她面前。
“地点确定是在对面那座山头?”
“嗯。”难得的,单妙有些沉默。
“挺好,离师父挺近的。”秦清叹了口气。
单妙却是掀起衣角朝她跪了下来:“徒儿不孝。”
秦清托着腮,望着一旁的酒壶,又抬头看了眼头顶开得极为灿烂的海棠花,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师一徒竟都沉默了起来。
过了半晌,秦清感受到脸上的水滴下意识道:“下雨了吗?”
单妙抬头,就见秦清脸上有两道泪痕,一时间僵在原地。
他从未见过师父哭过。
“噢。”秦清抹了把脸笑道,“原来是我眼里下雨了。”
“师父……我……”
“你这样做可考虑了后果?”秦清说出的话有些莫名其妙,可话里却是有股子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继而又捂着脸低喃着,“这样我更是没法子见单辞和司乐了啊……”
单妙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就那么一直地跪在原地。
“我早就说过,闻潜这人并非良人。”
“他这般做分明是逼你做出选择。”
“单妙,你真的喜欢他吗?”
“喜欢的,师父。”单妙回答的极为认真。
秦清望向跪得极为笔直的弟子。
单妙不像他的父亲单辞,是个爽朗活泼的性子,能够直白地表达自己的心意。秦清甚至还记得当年单辞在宗门大比中对司乐一见钟情,二话不说,连犹豫都不带犹豫地跟人表白,被司乐的一帮同门“追杀”了不少天。
单辞他对于喜欢,爱这类的词语总是轻易地说出来。直爽地让人承受不住,偏偏他却不觉得有什么,顶着一张惑人的皮相,像个小狗一样,眼睛闪着光天天追着姑娘跑,就连司乐也承受不住。
反而是她对于这些总是不肯轻易说出口,哪怕是真的喜欢,也仅限于在山下酒楼门口多撸几次狗或者是将这株海棠花挖回来躺在自己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