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岁阳瞪着一双小狗眼睛,连连点头,“孟姑娘要我如何帮忙,尽管说!”
“今晚,劳烦世子帮我将苒音庄主引离房间一柱香的时间,我潜入房中找生死契。”
两人又将计划细细谋划了一番,由岁阳前往冷泉池找个由头闹出点不大不小的动静,把苒音引到后院,孟临曙趁机溜进苒音的房间,找到生死契,并毁掉所有生死契。
“什么?!”听到要毁掉所有生死契,岁阳惊声叫道。
孟临曙捂住他的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低声道:“不这样做,世子和白姑娘又能逃多远,一边是寻找你的巴蛇部下,一边是抓捕白姑娘的冷泉庄侍卫,世子也太不把私奔当回事了吧。”
岁阳点头,道:“愿闻其详。”
“我将生死契全部毁掉,就算不能全部毁掉,也要尽量多毁掉一些,这样,冷泉庄要抓的人可就不止白姑娘一人,哪还有这么多精力放在你们二人身上。”
孟临曙说完,岁阳一脸佩服,拊掌称赞:“妙计!”
入夜,岁阳如约前往冷泉池,厚着脸皮闹事,惊动了冷泉庄的侍卫,碍于巴蛇世子的身份,侍卫只得请苒音庄主前往处置。
看到苒音带着侍卫下了楼,孟临曙急急忙忙上楼,来到苒音房间。令孟临曙意外的是屋外并无侍卫留守,这倒省去不少麻烦。
“这苒音庄主当真自信,以为无人能知道生死契的藏处么?”
摸黑潜入屋中,孟临曙忍不住偷笑,此前从苒音的心画中,孟临曙看到的就是苒音这间房内的景象,料想生死契就藏在屋中。
至于藏在何处,她本无头绪,直到苒音提到,入冷泉庄的仆人,都要以妖血与她签下生死契。孟临曙看苒音心画中的房内摆设,与房中实际摆设并无二致,唯有内卧前摆放的屏风稍有不同。
房中实际摆放的屏风上绣着一副千里江山图,以黑白水墨入画,所以刺绣也只用了黑色丝线。但苒音心画中的屏风上,用的却是红色丝线。
联想到苒音说的以妖血立契,还有白石南心画中缠绕她全身的红线,孟临曙猜测,这生死契就是藏在屏风刺绣中的根根丝线。
孟临曙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小刀,动手欲将屏风上的刺绣线割断,割了几刀却发现根本就割不断,心中不免着急。
忽闻内卧传来一声叹息:“这丝线以妖气和妖血结成,割不断的。”
孟临曙没有留意到房内竟然还有人,吓得手上一抖,小刀哐当落地,孟临曙急退两步,没站稳,摔倒在地,还被凳子撞了头,疼得嗷嗷叫。
这时,房门砰的一声被推开,房中灯亮起,苒音一步一摇走进房间,用手巾掩面而笑,身后跟着被侍卫押解来的岁阳。
“对不住,是我没用,拖不住苒音庄主,她完全不听我狡辩,就让人把我押了……”岁阳一脸委屈,低着头,解释道。
“呵呵,无碍无碍,我也刚被房里的人逮了个现行……”孟临曙自觉地跪坐在地上,等待审判。
苒音屏退侍卫,岁阳便被顺势扔进房中,摔倒在地,起身乖巧地与孟临曙跪成一排,哀求地望着苒音。
苒音毫不理会二人,向着内卧欠身施礼,说:“人我已经替你带到了,山主打算如何处置?”
听到山主二字,岁阳吓得脸色煞白,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声音有些颤抖:“山……山主!我没……没娶朝槿公主,她……她自己金蝉脱壳逃婚了啊!我就是……是骗骗我父皇,朝槿公主并没有随我来冷泉庄,孟姑娘不…不过是被朝槿公主利用的凡人,求山主放过我二人!”
在这种情况下,岁阳还不忘替她求情,孟临曙觉得这个巴蛇世子还挺讲义气,心中有些感动,也跪地求饶道:“朝槿公主应该已前往孤仞山,山主不妨回孤仞山。此事与岁阳世子无关,他并不愿娶朝槿公主,实乃情势所迫,还望山主切莫迁怒于岁阳世子。”
在两人情真意切地哀求声中,山主默不作声,缓缓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一直踱步到上首位置坐下,良久问道:“你怎知生死契在屏风上?”
山主此言一出,屋中三人皆是一惊。
苒音惊呼:“什么?这不可能!”
岁阳嘀咕:“竟然是在屏风上!”
孟临曙答:“猜的!”
随后,又是长时间的沉默,气氛有些压抑,岁阳和孟临曙都伏跪在地上,不敢抬头,连苒音都有些受不了,打破沉默:“生死契在哪儿不是重点吧……山主你不是要找岁阳吗?你不会真去萝径沼泽抢亲了吧?你啥时候看上鲛人公主的,狂牙知道吗?”
苒音问出了孟临曙也好奇的问题,忍不住竖起耳朵,打算听听山主会如何回答。可惜这山主不知为何又陷入沉默,一句话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