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搜城几日,一直未发现蛛丝马迹。”
几个官兵你一言我一语,聊得兴起,完全忘记了孟临曙和秦尽寒二人,孟临曙看了看城门内,并未看见什么白雾,一头雾水,索性将守门官兵抛在脑后,带着秦尽寒进了城。
两人决定先前往府衙询问情况,来到府衙,孟临曙故技重施,从一名衙役口中得知封山原委。
大约半月前起,城中陆续出现病患,病状不一,却都称看到满城白雾弥漫。城中患病之人,多为gāo • guān望族,将有名的大夫请了个遍,依然没有弄清到底生了什么病。
不久,有道士来到皇州城,称患病之人是中了邪,有人利用岐岭山中的妖蝶,祸害百姓。知府气愤不已,下令封山,不允许任何人再进岐岭山,并全城搜索可疑之人。
衙役激动地说:“倘若神医真有办法医治,便是全皇州城百姓的恩人。”
秦尽寒冷淡回应:“我需先看看患者病情如何。”
“正好,知府夫人便是患者之一,请二位稍候,待我禀告知府,带二位进内院替知府夫人诊断一二。”
已是焦头烂额的知府,听闻有人可为其夫人诊治,二话不说便将秦尽寒和孟临曙迎进内院。
曹知府的夫人患有头疾,每日被头疾折腾得下不了榻,每个被请来为曹夫人看病的大夫都说曹夫人没病,只能为其开了些安神的方子,可是曹夫人的头疾一直未有好转,眼前总能看到白雾。
秦尽寒进屋,只是稍微替曹夫人把脉,便已得出结论,他将孟临曙拉到一旁,告诉她,曹夫人没病。
“果然是中邪吗?”孟临曙小声问道。
秦尽寒摇着头说:“她什么病都没有,不过是怀疑自己病了,所以才生了头疾。”
“难道真有人利用寐语蝶使大家产生了幻象?”孟临曙大胆猜测。
秦尽寒说:“寐语蝶只会让人看到心中希望看到的幻象,绝不会是负面的。皇州城,恐怕是被施下了诡灭迷阵,要解也容易,别疑神疑鬼就行。”
孟临曙确认道:“只要她自己相信自己没生病,便会痊愈?”
“简单说来,的确如此。”秦尽寒一副案子已结,后续与我无关的模样,走到一旁坐下,吩咐孟临曙将实情告诉知府,让知府解了封山令。
说完,秦尽寒竟干脆闭目养神,孟临曙回头看着一屋子正因好奇向二人张望的脸,尴尬地笑了笑,心道:哪有那么容易,那么多大夫都告诉知府他夫人没病,若知府能信,也轮不到你我二人在此装神弄鬼了!
她偷偷拉了拉秦尽寒的衣袖,想再劝他回心转意,不料秦尽寒抬头,淡然说了句:“我不医治凡人。”
在这节骨眼上,忽然听到这句,孟临曙只觉进退维谷,她恍惚想起大黄似乎也这么说过,但她并不知秦尽寒为何对凡人心存芥蒂。只是他从未拒绝过救治自己,所以孟临曙便未将大黄的话当真。
看到秦尽寒决意不出手,孟临曙咬着手指,思考着该如何走出当前困境,忽想到一物,便对秦尽寒说:“神医既不愿出手,我也不勉强,可神医能否帮我个小忙,将此前没收的那袋忘思果还我?”
秦尽寒闻言,虽不知何意,还是手掌上翻,变出那袋忘思果,递给孟临曙。孟临曙又请求道:“还有一事相求,等一会儿无论我说什么,若曹夫人看向你,你什么都别说,只需点点头。”
秦尽寒更是猜不出孟临曙意欲何为,但他还是点了点头,然后疑惑地看着孟临曙拿着一袋忘思果,笑语盈盈地走回到曹夫人榻前。
“刚我家神医已为夫人诊断,夫人并非得了怪病,而是中了妖法!”孟临曙像模像样地解释道。
“什么?!妖法?”不仅曹夫人,房中包括曹知府在内的所有人都为之震惊,就连秦尽寒都是一愣。
所有人的视线不自觉地从这个神医小学徒身上,移到了坐在角落的秦尽寒,秦尽寒如约点了点头。
“那可怎么办?莫非得请仙门出手?”曹知府焦虑不安地在房中来回踱步。
衙役连忙献殷勤:“大人,听闻今日司徒老爷请了仙门弟子到府上除祟,要不小的去司徒府请仙师?”
“好,快去快去!”曹知府忙使唤衙役。
一看事态发展要脱离自己控制,孟临曙急忙吼道:“不必!”
一屋子人在这一声呐喊中安静下来,齐齐看向孟临曙,孟临曙举起手中袋子,抖动了一下,笑道:“何需如此麻烦,区区妖法,还难不倒我家神医,解药在此,夫人只需吃一颗,便可药到病除。”
“真有如此神丹妙药?”曹夫人扶着额头,一边说着,一边又看向了秦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