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尽寒没有反对,孟临曙才算松了一口气,不禁感叹:还是妖虫最管用……
未等孟临曙反应过来,秦尽寒又敲响了司徒府的大门。应门小厮开门见二人没走,有些不耐烦,开口赶客。
“不是跟二位说了吗?府中无人生病!咋还纠缠不休了,快走快走。”
孟临曙见小厮一副讨打的嘴脸,忍着怒气,告诫自己以大局为重,莫与小人一般见识,便挤出一张笑脸,道:“小兄弟莫慌,我家神医不仅医术精妙,对于驱邪之术也是略懂一二,听闻司徒府上有邪祟,要不让我家神医看看?”
小厮一脸鄙夷的神情,撇了二人一眼,嚷道:“没听过大夫还懂仙法,我家老爷已经请了枫眠谷的仙师前来除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人,还想跟仙门抢功不成?”
孟临曙咬牙切齿,不知该夸这小厮聪明,还是太蠢,嘀咕道:“你没听过不代表没有啊……是你自己孤陋寡闻罢了……”
“快滚快滚,别来找小爷晦气!”
小厮说着就又要关门,秦尽寒猛然一掌拍在门上,震得小厮当场摔倒在地。孟临曙担忧秦尽寒冲动行事,想上前劝阻,却见秦尽寒手中一丝红气飘出,在应门小厮眼前绕了一圈,又向府内飘去。
“哟!神医,您可算来了,我家老爷等候您多时了,快请进!”
应门小厮竟像换了个人,热情招呼二人进府,令孟临曙目瞪口呆。
随后一路上遇见司徒府中人,全是笑脸相迎,并皆称神医受司徒老爷相邀前来府上调查邪祟一事,似乎没有任何人认为请一个游医来驱邪有点说不过去。
“神医,他们这是怎么了?”孟临曙跟在秦尽寒身后,一脸难以置信。
秦尽寒说:“不过是偷天换日蛊惑人心之术,让这府上所有人看到我,便认为我是受邀前来驱邪的神医。”
孟临曙拊掌赞叹:“神医高明!”
秦尽寒忽停下脚步,转身道:“他人死活,你何须在意……”
孟临曙一时不明白他所指何意,或许因自己几番阻拦他动杀心,所以他在怪罪自己,她欠身赔罪:“神医莫怪,我并不是在意他人死活,我只是觉得,任何人的生死都不应该随意被决定,中术之人不过是受害者,没道理落得惨死的下场。”
或许是想到自己曾被人当做祭品,视为不祥,被人随意决定生死,所以她不想活成讨厌的人的样子。
见秦尽寒听完摇了摇头,孟临曙忐忑不安,问:“神医可是觉得不对……”
秦尽寒:“没什么,就是这条路,有点麻烦。”
孟临曙:“……”
二人一路来到中堂,见司徒老爷果然正在堂中等候。司徒老爷,单名荣,一张方脸,留着八字胡,眉宇间正气威严。
“多谢神医特意前来相助。”司徒老爷笑脸相迎,又吩咐下人准备茶点好生招待。秦尽寒并不跟他客套,开门见山询问司徒府中邪祟一事。
半月前司徒老爷大寿,在家中设宴邀请一众宾客赴宴,可在寿宴前几日,家中便每晚出现怪事,似是闹鬼,司徒老爷和司徒少爷夫妇俩接连见鬼,每晚闹得家宅不宁,三人皆因惊吓睡不好。
“看到鬼?”孟临曙心中疑惑。
司徒老爷抹了抹额头,支支吾吾地说道:“哈哈哈,哪有什么鬼,定是有妖怪在我府里作祟!小女和她未拜堂的夫婿都是枫眠谷弟子,今日两人得空归家,定可替司徒府铲除祸害。”
“哈哈哈,有仙门弟子出手,定是旗开得胜,若能见识仙门弟子除妖的英姿,实乃三生之幸啊!”孟临曙见司徒老爷似有隐瞒,想先在司徒府多逗留些时日,遂意有所指地说道。
不过这句话传到秦尽寒耳中却有些刺耳,原本正在喝茶的秦尽寒,一口茶还未咽下去,便被呛得咳嗽不止。
孟临曙忙拍着秦尽寒的后背,附耳低语:“神医不必当真,不必当真。”
司徒老爷还算上道,爽快邀请二人留宿司徒府,或许还可助仙门弟子一臂之力。
谈话间,恰逢司徒少爷带着少夫人来到中堂。司徒少爷,单名安,长相端正,能看出几分司徒老爷的影子,但相比司徒老爷,少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柔和。而少夫人曹喜湘,虽算不上美艳,倒也端庄。
孟临曙趁机向司徒安和曹喜湘打听司徒府见鬼一事,不料两人像是和司徒老爷商量好了似的,三人说法如出一辙,再往细处深究,便开始支支吾吾转移话题。
从三人心画中,孟临曙感觉三人定有隐瞒,在司徒安和曹喜湘的心画中,孟临曙看到同一位白衣女子,稍有不同的是心境。司徒安心中的女子温婉可人,曹喜湘心中的女子如同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