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顾晚春见状虽大惊失色,可他很快进屋将她扶起,告诉她,恐怕他们二人已经落入曹喜湘的陷阱之中,得赶紧离开屋子。但泫羽身上无力,更维持不住人形,怕出去被人看见。
顾晚春问:“我有什么可以帮你?”
泫羽说:“公子能否借点灵气给我?”
顾晚春没有犹豫,点头同意,泫羽倒在他怀中,尖牙刺破皮肤,一滴鲜血从泫羽嘴角滑落。
泫羽得了灵气,总算恢复人形,她带着因迷香和借灵气有些晕头转向的顾晚春出了房门,刚好看到司徒老爷和曹喜湘带人赶来西厢,将两人团团围住。
从那些人口中,她听到了最污秽的言语,看到了最丑陋的嘴脸,她不想连累顾晚春,也担心自己白狐妖的身份暴露,她索性冲出人群,一头扎紧了后院水塘中,将水草化作自己尸身,偷梁换柱,化作一股妖气离开了司徒府。
“泫羽姑娘不恨吗?”听完泫羽的故事,孟临曙为她感到不值。
泫羽笑得释然,摇头道:“一切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罢了,所以我没道理要求恩公像我喜欢他那般喜欢我,也没道理为了我的报恩害恩公家无宁日,或许我离开,便可替恩公解决困扰,还司徒家安宁,权当是我报恩了。”
“难怪顾晚春没有与司徒府纠缠下去,原来是知道你的身份,不想因为他插手,破坏你脱身的计划,也不想你的身份暴露。”孟临曙感叹道。
提到顾晚春,泫羽有些过意不去,说:“因为我,害顾公子背负了骂名,是我害苦了他……”
“你也不用太过介怀。”孟临曙安慰道,“我看顾晚春似乎并不后悔帮你,若是可以,他或许希望能一直在司徒府护你周全,奈何天不遂人愿。”
泫羽淡然一笑,没有说什么,反倒看了看秦尽寒和孟临曙,问:“没想到,山主身边竟跟了个凡人姑娘,莫非姑娘于山主有恩?”
秦尽寒看泫羽的眼神不太友善,孟临曙哭笑不得,在心中喊道:“傻狐狸啊,你快闭嘴吧!”
孟临曙一边傻笑,一边说道:“哈哈哈,泫羽姑娘真会说笑,我不过是有求于山主,才一直跟着山主。”
为了避免泫羽一个不留神激怒秦尽寒,孟临曙觉得尽早离开为妙,她走到秦尽寒身边,附耳低语:“山主,如此看来,施术者不是泫羽姑娘,我们还是先回皇州城吧。”
秦尽寒点了点头,一边往院外走,一边思索着什么。孟临曙向泫羽道别,追着秦尽寒出了月露庄。两人走出不远,原本荒地上的宅院便随一阵风消失不见了。
一直陷入沉思的秦尽寒,陡然回过头,问道:“那白狐精是不是觉得本山主与她一样弱?”
孟临曙差点一跤摔倒在地,总算明白这位山主的脑瓜子里在琢磨什么,她一脸真诚地回答:“不,绝对没有!她应该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妖,山主不必与她一般见识,哈哈哈哈……”
兜兜转转,线索又断了,两人回到皇州城,却听到一个不得了的消息——为害皇州城的贼人落网了。
听到消息,孟临曙和秦尽寒皆是骇然。听闻知府此刻正在知府衙门审讯犯人,皇州城百姓将知府衙门围了个水泄不通,孟临曙和秦尽寒也好奇地加入围观行列。
来到知府衙门,孟临曙拉着秦尽寒挤进人群前排,发现正在受审的犯人,竟是顾晚春。
“怎么会是顾晚春?”孟临曙不敢相信,嘴里嘀咕道。
皇州城百姓也是议论纷纷,有人不相信,有人破口大骂,说什么的都有,还有知道内情的人在向旁人炫耀。
“顾公子不像这种人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听说他与司徒少爷的妾室有私情,真是有辱斯文。”
“你可别信口雌黄,有没有证据啊?”
“他不是被赶出司徒府了么?若说没做亏心事,我才不信。”
“听说还是司徒老爷报官捉的人。”
“司徒老爷咋知道他是为害皇州城的罪魁祸首?”
“有人听到司徒府上的神医跟安少爷说,得到天启,皇州城的怪病与此人有关。”
“那看来是真的啊。”
听说顾晚春落网跟自己随口胡编的“天启”有关,孟临曙心中有愧,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骗人的话,竟会害顾晚春成了犯人。
公堂上,曹知府振振有词,说顾晚春与三少爷的妾室私通,后被司徒老爷发现,妾室畏罪自溺,司徒老爷念及旧情,大发慈悲,只将顾晚春逐出司徒府。顾晚春却对此怀恨在心,使用妖蝶害人,甚至祸及整个皇州城,其心可诛。
顾晚春被绑在堂前,百口莫辩,大骂司徒老爷颠倒是非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