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男朋友到底是怎么长歪的这件事,魏朝阳觉得这根本不是她的责任,现在像她这么作风良好的三好公民可不好找了,哪怕在末世她也绝不会对一个无辜的人动手,最多会在他抢她食物的时候用铁锹拍爆他的头,所以你看,她还是很温柔的。
大家好像陷入了一种无所事事的状态,目前的食物还能够他们支撑一段时间,毕竟没人会选择在细菌肆虐的时候考虑什么人类大规模繁衍过好日子之类的屁事儿,现在能不能活下来还不一定呢,谁能有闲心考虑这些以前频繁出现在思想品德课上的东西,那不是胡扯。即使有,这股清流一般的小浪潮也都淹没在了雄狮一样对烦躁和压抑无处发泄的状态里,找都找不见了。所以魏朝阳才猜测,这才是这些人对穿越这么迷恋的原因。
要是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就好了,要是能到一个可以当家做主的地方就好了,要是有外星人能把地球打爆就好了,要是……很多个要是聚集在一起,构成了人们心中的一个执念,这种鬼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要知道超级细菌的折磨可不是盖的,每天都有人疼的死去活来,人类像培养皿一样承受着小白鼠才有的凌迟一般的痛苦,这叫罪业偿还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一天夜里,魏朝阳照例‘睡不着’起来上厕所,顺便顺路拐十七八个弯劝自己,兴许这次就能提前发现那边会不会有人过来把楚河车弄死。
楚河车倒是被她这种神经质的行为弄得颇为无语,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他以前从不认为一个理智的人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但见到魏朝阳之后,他神奇的把她与她的另一段过往连接起来,产生了这样一种神志上的错觉,他觉得自己又重新穿越回了从前的那个时空。
“魏朝阳。”他忽然唤她,她下意识的一怔,因为这话说出来的感觉太熟稔了,她有点陌生,楚河车好像在喊另外一个人,那个和他有更深切关系的一个女人。她不知道这种感觉是怎么产生的,以前楚河车曾经说过,在不知道哪个时空里的2077,那里有一个人曾经和他有过交集,她天然的和她有着一样的容貌和不一样的过去。
她没有感觉任何不适,她天然的信任他,在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她说的做朋友并不是说说而已,她是真的相信他是一个好人,一个在她对同类概念里算是比较高的形容赞美词。她想,楚河车可能是把她代入到那段过往里了,毕竟他是有两段记忆的人。
魏朝阳不是一个很小心眼的人,在某些方面和某些时候,尤其是在楚河车明确的告诉她,那个魏朝就和她是同一个人,这个说法她相信,就是只要他说,她就信,没有什么切实的理论依据,就是,一个人天然的对另外一个人最纯粹的信任。她知道这么说可能会遭到很多人的嘲笑,但是,她不在乎,因为她就是这么想的,也就这么做了。
她曾经一度觉得人类的世界很复杂,复杂到她摸索到人类交往中的精神关系边界,需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维持住那种臆想之中复杂的状态,让自己揣起钢枪,穿起铠甲,制定无数个清晰或模糊的边界才能逼自己跟得上人类的生活节奏。
所有人都在往前赶,好像不往前哪怕停滞一秒钟,你就比别人落后,那种紧迫的感觉到现在回想起来也仍然有肌肉记忆。
楚河车忽然低头笑着说:“你都不问一下我为什么总是拿她和你比较吗?”
“为什么?”魏朝阳从善如流的按照他的思路问,楚河车还是笑,“因为你们两个真的很像,完全像是同一个人。”他试探着看着她的眼睛,试图找到一丝一毫的不高兴,眼里闪烁着雀跃,但是,他失望了,这个家伙竟然一点都不吃醋!哼,不开心!
魏朝阳:“我觉得你是在作死,男人,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有些话是不能试探的,试探的多了就成真的了。”
楚河车撇撇嘴:“干嘛那么敏锐,跟你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都能一眼看穿,哼,真是没意思。”
魏朝阳:“你要不要重新理解无伤大雅这个词的含义?这要是换个女生早和你分手了,还来玩替身那一套,你是真不怕我误会你啊,小子。”
楚河车不屑的继续撇嘴:“你又不傻,怎么会,再说你又不是别的女人,你是我的女人。”
魏朝阳:“别学我。”
楚河车:“那你别学霸总。要学也是我学,我才不要当下面的那个。”
魏朝阳:“说吧,你小子是不是还偷看了耽美?我早跟你说了,不要随便什么书都看,没前途。”
楚河车:“哦~那这么说某些人半夜偷偷吐槽霸总文脑残,这么干就有前途了?再说了,前途是什么?能吃吗?好玩吗?现在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