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伤神魂?你疯了!”阵修五官扭曲,抱头惨叫,“你跟这群人非亲非故,居然为了他们做到如此地步!”
他的每一寸皮肤都在皲裂,黑色气息逸出他的身体,却仿佛抽干了他的生命,不过一弹指功夫,他整个人便炸成一团血雾,而那只开阵令牌却嗖地从中飞出。
事出突然,四名武修根本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却见魔头一手握着属于阵修的令牌,抬眸冷笑,眼尾暗红深得几乎凝出血来。
“敢惹我的恩人,是你们找死。”晏决指尖一晃,丝丝缕缕的黑线便横穿四人身躯,将他们一并化作血雾。
上空炸开的血色,却令虞瑶一时愕然。
她从未见过如此邪门的招式!
玄鸣宗虽不比大宗那般板正做派,但到底仍是正道之流,而他身为玄鸣宗弟子,又是从何习得这般邪招?
虞瑶隐约觉得,好像有哪里出了错,正犹疑时,视野中的黑色身影却像落石般,从雷霆消退的空中坠落。
她回过神来,赶忙借助赤寻冲破结界,长鞭向上一挥,接住晏清远下坠的身躯。
空气中的慑人威压已然淡去,男人却在她的怀里不住咳嗽,每咳一声,他的嘴角就又涌出血来。
“不是说,要好好活着回去吗?”虞瑶小心翼翼抬高他的脑袋,想让他好受些。
男人合眸浅笑,语声低哑,“他们……都还好么?”
“你这么拼命保护他们,他们怎么会有事。”虞瑶忧心忡忡地帮他擦着嘴角的血,可是两只袖子都已浸湿,也没将血擦尽。
“没事便好。”男人说完,脑袋却偏向一侧,属于阵修的开阵令牌从他手中滑落。
小大夫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在村民的齐心协助下,昏迷的晏清远被转移到新郎家的火炕上。
村里的郎中帮他诊过脉,却连连摇头叹气,仿佛炕上的男人已是油尽灯枯,再无转机。
那些劫后余生的男女老少却执着地围在炕前,闭目祈祷,誓要为他们的救命恩公求个平安。
虞瑶坐在炕边,手中紧紧握着那只令牌,视线却始终没有离开过炕上的男人。
晏清远如今命悬一线,恐怕只有小大夫提及的碧落草,才是他最后的希望。
她正欲耗费灵石催动令牌,带他前往仙都赌一赌运气,但一想到自己要丢下这满目疮痍的小山村,又不免忐忑。
众人听她说出内心的担忧后,却纷纷为她鼓劲。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都还在,这比啥都强。”
“我全家的命都是恩公救的,他得好好活下去,我晚上才能睡得踏实。”
“是啊大妹子,你就别替我们费心了,还是赶紧带你相公去寻灵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