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正色道:“神魂认主,既然姑娘能够接触到雪兰树吸纳的记忆,那么有一种可能是,记忆的主人与姑娘极为亲近,此人的神魂才没有本能排斥你。”
“我想想。”虞瑶掰着手指盘点自己认识的人,在她熟知的女修之中,唯有师妹跟她算得上亲密无间,但那段记忆的主人,绝不可能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师妹,“好像不是这种。”
“另有一种可能。”老人面色更加肃然,“记忆的主人,便是姑娘本人。”
“那怎么会是我呢,我可没有那样乖巧听话的小徒弟。”虞瑶低声嘟囔完,又问道,“还有第三种可能吗?”
“这……”老人面露难色,半晌后摇了摇头,“老夫只知前两种情形,不知其他。”
言谈间,窗外忽然哗地一声落下雨来。
老人转头望向纸窗,神情专注,聆听一刻雨声,忽然有些感慨,“宁城的雨季又到了。每到这个季节,老夫总会忍不住像小时候那样担心,家里人帮客人晾晒的药材有没有及时收回。”
虞瑶眨了眨眼,“您家里是开医馆的吗?”
“天极宗尚在时,先父开过一阵子医馆。”老人说着,双手捧住茶杯,语声却仿佛陷入回忆,“曾有位女子带着她的徒弟来医馆,找先父求医。”
“您能记得那么久之前的事,”虞瑶来了兴致,“难道她那徒弟的病症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先父当时并没觉得那少年有什么特别的,不过是常见的单相思症罢了。”老人又抿了口茶,“那女子倒是十分担心徒弟的状况,却压根不知徒弟思慕的人是谁,即便答案那般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