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承恩公府的姑娘在长公主府举办的宴会上落水一事,很快闹到了皇帝那儿。
作为楚家姑娘的未婚夫四皇子也陷入了两难。
四皇子的生母是一个不起眼的宫女,所以他需要一个家族势力庞大的姻亲支持他夺嫡,承恩公府楚家就入了他的眼。他并不希望任何意外破坏两家的联姻,所以在皇帝面前,他依然跪求父皇允许他迎娶承恩公府的嫡长女。
皇帝听闻了坊间的流言蜚语,心情不悦,不悦的点不在于楚家姑娘失了名节,而在于楚家姑娘太愚蠢了。
他的看法跟楚老太太一致,认为楚雅蕴不堪大用,现在担不起四皇子妃的重任,将来又怎能担得起一国之母的责任?
“你坚持那个姑娘?”皇帝沉声问。
四皇子额上冷汗直冒:“……”
或许是剧情作用,四皇子对楚雅蕴有种特别的感觉,感觉冥冥之中最爱的人就是她。
但面对盛怒的皇帝,四皇子不敢吱声了。
他心有抱负,怎能困于这些情情爱爱之中?他怕回答错误,不仅会失去心爱的姑娘,还会错失继承人位置。
所以当皇帝说让楚家换一个结亲对象,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至于此事中的另一个人永寿伯府的世子爷云寔宁,皇帝也派人去调查了,云寔宁确实是路过,见义勇为救了楚家的姑娘。
所以在听到永寿伯将自己的大儿子送到玄都观出家后,皇帝就将永寿伯府从这件事抽出来,不再迁怒永寿伯府。
“你们三个,要互帮互助,团结友爱,如果有什么难解的问题,可以写信来家庙寻我。”小容氏眼中含泪,嬷嬷婢女开始收拾行囊。
小容氏将那这些年攒下的积蓄全部交给云天宝,因为永寿伯查出是她对楚家姑娘下的手,这是小容氏为了女儿云代遥顶罪。
小容氏细细叮嘱儿子好好照顾弟弟,努力准备科举,如果他出息了,说不定她还能从家庙出来的一日。
是的,永寿伯查出了小容氏这些年做下的手脚,放印子钱,收刮民脂民膏,私卖族田等等罪行,永寿伯暴怒之下将小容氏送到了家庙去,并不单单因为设计楚姑娘落水一事。
小容氏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神情憔悴的女儿,让云天宝退下,让她们母女俩好好说说话。
“你做这事之前,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如果有我,你的计划就不会这么粗糙。”小容氏心疼地抚摸云代遥的脸,“我知道你心气高,非意中人不嫁,只是你这次怎么改变主意了,瞧上了四皇子?早几年我还能为你谋划一二,现在你想跟四皇子在一起,只能做四皇子的妾了,你就愿意?”
云代遥因为母亲要被送到家庙的绪糟糕到了极点,面对小容氏的慈母之心当然会有所触动,她趴在小容氏身上哭道:“女儿对不起你,连累了娘亲。”
小容氏汲汲营营了那么多年,不就是为了自己所出的三个儿女吗?
如果永寿伯府的世子之位是自己儿子的,她就不需要这么绞尽脑汁地捧杀一个人。如果自己是原配嫡妻,自己女儿或许能够成为四皇子的正妃,而不需要云代遥如此辛苦地为自己的婚事谋划,嫁的一个好归宿。
送走小容氏,云代遥脸色极差,新上任的婢女没什么眼色地询问她:“世子爷要去玄都观带发修行,请问小姐要去相送吗?”
听到这话,云代遥本就难看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楚家姑娘落水那事,要是能中断楚家与四皇子的联姻,或者撤掉大哥的世子之位,云代遥都不会这么憋闷。
没想到四皇子的正妃依旧是楚家姑娘,而大哥身为男子,名声也没损害多少。偏偏是自己生母小容氏,为了救她,甘愿承担一切罪名去了家庙。可谓“偷鸡不成蚀把米”,如此一来,她的脸色能好看的起来吗?
云代遥根本不想见云寔宁这个大哥,称病不出。
送走云寔宁,承恩公府楚家的道谢姗姗来迟。
楚家人都知道,不管外界怎么传,人家世子爷就是救了自家姑娘,所以楚家不能因为云寔宁名声狼藉,就不感谢人家。
若是同个阶层的人知道了,只会说是楚家忘恩负义,不识大体。
离开前,永寿伯问过寔宁,要不要顺水推舟,接受楚家抛来的橄榄枝,反正他不介意他们家娶承恩公府的姑娘。
永寿伯的真实想法是,既然正妻很难娶到满意的,那——娶谁不是娶啊,毕竟谁也不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如此一来,多几个女人,跟少几个女人,根本没区别啊。
寔宁就道:“虽然为了维护家族的名声,一场婚事就能掩盖两家的丑闻。但儿子觉得,要是楚姑娘跟四皇子互相爱慕,若是我将心有所属的姑娘娶进门,这对孩儿也不公平,也不能强求人家,婚事就暂时延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