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她疲惫的说完这两个字就进了浴室洗澡去了,今天的天气阴沉沉的,再加上刚下了雨,乔芮总觉得浑身都黏湿的不舒服,因此也不想多搭理岑莫。
浴室里,热腾腾的热水喷洒而下,乔芮站在花洒下面,因着岑莫刚刚的问题回想起了实习时的事来。
当时她真正的男友“岑莫”并不过问她生活里的诸多烦恼,或者说是并不想过问。
他喜欢看乔芮那张冷清的脸因为受了打击而在他面前萎靡不振的样子,但乔芮的自尊心又格外的高,她隐隐知道“岑莫”的一些小心思,因此她在职场碰壁的事她从未提起过。
而这个工作,是她从刚毕业时就开始做起的。
乔芮不愿回忆起自己最为狼狈的时候,如果让她说起她对那段时光的印象的话,她就只能记起因为奔波而被汗水浸的湿透的内衣贴在皮肤上的触感、因为要保持良好形象而化的妆在阳光下一次次浮起粉又被粉饼一次次拍下去以及……笑的僵硬的、连她自己看了都厌恶的脸。
身体上的折磨乔芮实在太能忍受了,但最难忍受的,是心灵上的。
大多数人认为从孤儿院出来的她心理承受能力格外的强,可实际上,乔芮只能做到表面上不在意的竖起高高的围墙,但内里却早就是千疮百孔。
最让她讨厌的,是她那薄如蝉翼的自尊心,没有用处却让她屡次修补。
而“岑莫”,简直是她心中最崇敬又“爱”的人,她爱他能永远高高在上的样子,爱他从不会窘迫的自信态度,更爱……这样在世俗里被“神话”的人,在外能给她尊重,这极大的在某种程度上,弥补了乔芮的一些不可言说的“自尊心”。
乔芮现在回想起那晚她发觉那副“岑莫”助理唐巧巧的裸-画时,并不全是被背叛的难过,而是一种羞耻感,一种在众人眼里被抛弃的羞耻感。
而眼下她这个工作虽然她并不喜欢,她的梦想是成为一名非常闻名的画家,但现在,这确实是她能自己努力接触到的最好的工作,以及,她靠自己努力攒到钱好实现梦想的最近的渠道。
但这些复杂的涉及人性的事情,那个怪物是不会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