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无力地叹了一口气,咬着自己拼命抢下的鸡胳膊,捧起米饭自顾自吃了起来,看着愣在原地的牧杏遥,他解释道:“啊,三师妹,本来还想让你慢慢适应的,现在你既然看到了,我就告诉你吧,你有所不知,天秀就是这样,一旦出荤,师徒就分,管是何人,绝不可能。”
牧杏遥的头忽然间垂的很低,闷声道:“什么意思。”
顾庭毫不在意道:“这你都不知道,我们这个门派啊,只讲究知命,修仙什么的都是浮云,吃饱睡好活到老才是真呐。”
又是一阵静默,牧杏遥顿时鼻尖红了,转身就跑走了,似乎是哭了,风清邪来不及拉她,人就已经不见了。
“哎,唉。”
风清邪摇了摇头,坐回饭桌上喝了口素菜汤,看向顾庭:“瞧你说的什么。”
“这是让她认清自我,你看她那拼命样,五千台阶哎!再不打击她她得被自己累死,不对,接下来可能会郁闷死。”顾庭吐出一块骨头郑重其事道。
“呵呵,你倒是看的开。”
“那当然。”
两人相安无事的吃完午饭,顾庭打算去藏书阁看些小人书,便见风清邪提起她那把木剑往山下走去。
“这么勤奋,以前怎么看不出。”顾庭随口一说转身就要去藏书阁,突然发现不对劲,回头喊道:“不对啊,练剑也是去山顶练啊,喂,你干嘛去?!”
“去做大师姐应该做的事。”风清邪轻描淡写一句完,只留下一个瘦直的背影,衣服还是飘飘扬扬颇有仙气。
顾庭伸手晃了晃,歪头很是不解:“这风到底从哪儿吹来的啊。”
太阳缓缓移向西方,山中树影婆娑,迎面而来的风让寒气又增添了些,牧杏遥不停地向山下跑,风翻起她的衣裙发出扑扑的声音,夹杂着断断续续的抽泣,鞋底的尘土染脏了那原本光滑干净的台阶,落叶蹁跹中,豆大点的泪珠由上而下,错差着留在了五千台阶上。
怎么会这样?!
这是一个垃圾到不能再垃圾的野鸡门派!
籍籍无名不说,师门上下都没个正常人,怕是成日里都稀里糊涂的混着日子!
她还怎么成为修仙上人啊?!她要怎样才能名满天下,才能让家长长辈看见她的天赋,才能让那些高高在上的仙门弟子匍匐在地!
在这个地方,她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学不会,只能做一辈子的孬种!
从始到终,都是自己太天真了,竟然对这里对他们抱有一丝希望,她该何去何从呢?
牧杏遥越想越难受,干脆在山脚下抱着腿蜷缩着大哭了起来,她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家族是不会欢迎她的,但她也不想在浮玉山,和这些人朝夕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