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纱人眉头一挑：“呃？——嗯！”
看得出来他很苦恼，但又憋在心里不说,面纱人还是打算开导一下他：“是遇到了什么事吗？告诉我百……呃，百先生可以帮你分析分析。”
徐常恒迟疑道：“如果有人让你单刀赴会,你胜算不大，但是又不得不单刀赴会,怎么办？”
“……”百晓生简直要翻白眼,掐指一算，故作深沉道：“单刀赴会等于死路一条。”
徐常恒将话咽回肚子里，百晓生又问道：“是谁让你单当赴会还不给说,那我猜猜,我猜的又不是你说的,这样总可以吧？”
“这可以吗？”徐常恒转不过来，仔细一想好像是可以。
“可以，我猜说这话的人是你上司？”
徐常恒面无表情，反而有一丝疑惑，百晓生随即否定：“不是，你出现在白牙谷，那人是花间澈？”
“……”
“李落情？”
“……”
“哦，我知道了，柳域，柳成荫？！”
徐常恒面色微动，百晓生就知道他猜对了，徐常恒确定这人是认识他的，不戳破，问道：“为什么会这么猜？”
“哈，我百……先生无所不知，对于那柳成荫我可是知道不少八卦的哩。”百晓生是个话唠，一提起自己知道的事便喋喋不休，完全不害怕徐常恒是要将他抓捕回天虚府的人了。
徐常恒给他搬了一个凳子，百晓生顺着坐下，眉飞色舞道：“你知道不，传说那柳成荫喜欢吃人心。”
徐常恒眉头微皱，他现在确实知道了，严肃点头。
百晓生也不意外，故作神秘道：“那你肯定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吃人心。我来告诉你。”
“柳成荫有个妻子，性格悍烈，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所以多年来，柳成荫只有她一个正室，但家花哪有野花香，柳夫人怀有身孕后，那柳成荫最终还是耐不住寂寞，在桃域找了个花魁偷欢。纸终究包不住火，最后事情还是被柳夫人发现了，她不动声色将那花魁抓来，当着柳成荫的面活生生剥了她的皮，将她扔在了荒野凭狗撕咬。”
徐常恒又惊又疑：“竟有此事？”
“柳成荫是个怕娘子的，此事过后保证不会再次出现，但心中早已充满了怨恨，最后不知道以什么样的手段，我猜的是他干的啊，那柳夫人在孩子临盆之际暴毙而死，你说哪有这么巧的事？”
“这……不能乱猜吧，传言他与先夫人很恩爱。”徐常恒还是犹豫不决。
百晓生一脸你不懂的表情，夸张道：“传言？那也是他搞的传言，哪里可信。那柳夫人死的哪有那么简单，据说啊，当时柳域出现了个大妖，无脸无皮，世人叫她白骨精，最爱抓人吃人，有人说那就是柳成荫夫人，是被他怨恨在心同那花魁一样活生生扒了皮，死在了荒野，心有不甘炼化成妖的。”
“我觉得也对，白骨精最爱抓桃域的人了，这一前一后不就连起来了！”百晓生一拍掌，一脸我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你既然知道，为何不揭穿他？”徐常恒急了，语气中满是不解。
百晓生以为自己听错了，觉得他的想法真是可悲又可笑：“揭穿？用什么，我这虚无缥缈的事实吗？对我有什么好处？”
“那样也能还人清白，拯救百姓啊。”徐常恒的成长理念完全不理解他的行为。
“唉，小子，首先我没有权力也没有金钱更没有实力，说出去只会被世加上一个诬陷谣言的罪名，上面那些不俗之人会狠狠地使用他们的力量把这件事压下去，你除了像跳梁小丑以外别无用处，风头热度一过，无论你说的话多么合乎情理，做的事多么大义凛然，最后的最后，谁也不会记得你。”百晓生认真地缓缓道来，似乎那就是发生在他身上的事。
满腔热血一枕冰凉。
徐常恒哑口无声，只是微张着嘴沉默了良久，百晓生觉得自己说的有些残酷，轻轻咳了咳道：“但是我说的也许不对，有些事还要自己去发现啊，你别想太多。”
毕竟像徐常恒这个年纪的青年，胸怀大志相信大道，舍己为人拯救苍生。
徐常恒点了点头，但还是掩不住眼中的寂寥，他抬头看了看泄露的日光，忽然想到什么，道：“你说，那柳夫人临盆之际死的？那那个快出生的婴儿呢？”
百晓生后退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估计也死了呗。”
徐常恒心中细细想来，似乎猜到了什么，但又不能说出来，好在有个定数，下一步的目标也就有了。
那边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是神医走了出来，看见两人在聊天还有点惊讶，徐常恒站起来道：“他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