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枝正在水龙头前洗着还沾着新泥的蔬菜,洗好后便和许冰默契地换个位子。
画面很和谐。
她没有走出厨房一步,也没有再看他一眼。
他们之间甚至没有他的位子。
就像是……一对在招待客人的小夫妻。
这个荒谬的念头刚刚浮现,谢承礼忍不住冷笑一声。
他想起平时看程意和周皓他们几个打牌时,玩到兴起时什么都不放在眼中了。
可是,那时他也只是懒散地坐在沙发,随意地等着他们打完。
现在,他却觉得忽视自己的尤枝很刺眼,而站在这里的自己,更像个笑话一样。
谢承礼心中涌起一股怪诞又扭曲的感觉,血管里有什么在叫嚣着。
掌心猛地刺痛了下,谢承礼回过神来,才发现右手包扎好的伤口因为攥拳再次渗出血来。
谢承礼盯着纱布上渗出的血迹,想起了什么,下颌紧绷着,转身就要离开,却在看见手中变形的首饰盒时一顿,将东西留在了沙发上。
尤枝端着菜走出厨房,看见的正是谢承礼要离开的背影。
她怔愣了下,余光瞥见沙发上熟悉的首饰盒:“谢承礼。”
谢承礼的背影一僵,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首,侧颜冷峻,面无表情。
尤枝飞快地将首饰盒拿了起来,朝门口走了几步递给他:“你的东西落下了。”
谢承礼沉默了几秒钟,淡淡地说:“不想要的话,就扔了吧。”
这一次没有任何停留,门“砰”的一声闷响
尤枝拿着首饰盒的手微顿,很快恢复如常,将首饰盒塞到电视柜下,重新回到厨房。
“枝枝。”许冰低唤了她一声。
尤枝睫毛一颤,没有看他,只低声应了一声:“嗯。”
许冰笑:“能帮我拿一下蚝油吗?”
尤枝怔怔地转过头看着他,她以为他会问谢承礼为什么会来这里,她和谢承礼是怎样认识的,没想到他仍然像往常一样,对她温和地笑。
“嗯?”也许见她久久不说话,许冰反问了一句。
尤枝回过神来,将蚝油拿给他,良久轻声问:“你不问吗?”
许冰笑了下:“你想告诉我的时候,自然就会告诉我了。”
尤枝愣了片刻,看着他柔和的眉眼,突然知道了尤母常说的“尽快稳定下来”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