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枝轻点了下头,坐到他的对面,刚刚被尤母数落了一顿,她的心情并不算好,胃口也差了许多。
谢承礼也很少开口,只在她走神时给她夹一下菜,自己反而没吃多少。
也许二人各怀心事,吃完晚饭后不久,谢承礼就离开了,没有立即离去,只是坐在楼下的车内,怔怔地看着八楼的灯火。
许久,谢承礼抬手抵着心脏处,不止伤心,他有一生的时间,等着她接受,更多的是……心疼。
他还记得上一次尤母催婚尤枝时,是在他的车里。
那时,尤母问她“谈男朋友了吗”时,她飞快地看了他一眼,眼中有期待,亮如星辰。
可他回应她的,却是以为“她在试探他的态度”的猜疑,以及在媒体面前宣布“我对婚姻不感兴趣”的冷漠话语。
当时,他在台上注意到了她骤然僵住的神情,却完全不知道她是什么心情。
直到刚刚,听见她亲口对尤母否认他们的交往,说自己“不想考虑结婚的事”,他终于明白她那时的真实感受。
不知道在车内待了多久,八楼的灯光已经熄灭,整栋楼也只剩下两三盏灯亮着,谢承礼摩挲着手机,许久给尤枝去了一通电话。
铃声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通,尤枝的声音听起来朦朦胧胧的,满是困意:“喂?”
谢承礼的喉咙微紧,声音沙哑而低柔:“睡了?”
“嗯。”她的声音依旧恍惚,带着平时没有的娇憨。
谢承礼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吵醒你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