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缭绕,他看向坐在对面的男人,连“啧”两声,忍不住一再摇头。
沈行濯瞥他,“想说什么就说。”
听他这么说,沈贺舟也没客气,直言,“徽柔大年初一那天去找我,眼睛肿得厉害,估计是哭过了。”
“嗯。”
“不是我说,你拒绝的时候就不能委婉点?”
“委婉有用的话,她不会无故浪费这么多年的时间。”
“那倒也是。”沈贺舟叹气,“要我说啊,她爱上你其实也是情有可原。”
知道他指的是哪方面,沈行濯掀了掀眼皮,“我当年不是帮她,是帮我自己。”
“是啊,你我都能看清的道理,她就是看不明白。”
“她不是不明白,是不想明白。”
“所以你才对她这么决绝?”
“不这样,她永远不会清醒。”
沈贺舟哪里不懂他的意思。
他们兄弟三个自小多个妹妹,虽说不是亲生,到底也是倾注了不少亲情的。
李徽柔喜欢沈行濯这件事,他很早以前就知道。劝导过,安慰过,甚至疾言厉色过,都没用。
快刀斩乱麻。
或许这样的解决办法才是最稳妥的。
“算了。我不管你们的事了,管不过来。”沈贺舟将烟蒂按进烟灰缸,“打牌去?”
沈行濯睨他一眼,“没输够?”
“我输过么。”
“你书房那幅画,我要了。”
“……”
茶室隔壁设立了棋牌室,两屋连通,里侧有扇门,室内装了隔音墙。
两人推门过去。坐在沙发上闲聊的几人寻声抬头,站直,颔首打招呼。
气氛还算热闹。
谈笑声零零散散,不谈工作,只聊人情世故。
沈贺舟起了兴致,在麻将桌前就坐,“来吧,开年第一局。”
其中一人笑谈,“去年年底玩了四圈,差点没把我身上的遮羞布输没了。”
沈贺舟朗声大笑,“老纪,还得是你啊。”
桌前三边坐满,朝北一边有个空缺。
沈行濯窝在沙发靠背,嘴里衔着根烟,右臂搭在沙发边沿,面上没什么情绪。
雾气消散,将烟头丢进垃圾桶,起身去补位的动作倏然停下。
因包厢的门被推开。
有人生生闯进来。
沈行濯懒散抬眼。
对上那双看似惊吓过度的眼睛。